“好!这个厉害!”
司凡循声望去,竞瞧见玉容满脸笑意地拍着手。她前方是块垂着的绛红帷幔,一个木偶做成的嫦娥仙子正广袖舒展,身旁跟着只白玉兔,三瓣嘴还能一张一合。
司凡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武生将刀舞的虎啸风生,刀身反光下她才看清挂在木偶身上的银线,原来是傀儡戏。
小七先发现的司凡,他瞥了眼就收回视线,继续守着玉容。“阿蝉又动小柳儿的傀儡箱,仔细挨你柳姐姐的骂。”嫦娥与玉兔′唰′地一下跌落帷幔,阿蝉从幕布后探出头,“我就玩一会儿,你们别与小柳儿说。”
原来昨日哭鼻子和演小狐狸的女子叫阿蝉。“快些给小柳儿收好,她那些冰蚕丝可珍贵着呢,千万别缠乱了。”敲檀板的中年妇人笑着起身,望向司凡三人,“二位小娘子与郎君可是想听戏曲?”
玉容这才发现司凡也来了,“你也过来听戏?”司凡行到一半礼被玉容拉起,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迷路走到了这里,默认了玉容的话。
“公主……
“唤我玉容就行,我可以直接叫你司凡吗?”玉容总给司凡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讨厌也不是觉得危险,就是她看着自己时总是莫名热情,有种在外打工遇到老乡的……司凡一怔,想起今早她朝自己打招呼的模样,还有昨晚她气急之下的那句′你放屁'。
她瞧着玉容的眼神顿时诡异起来,心底琢磨是对′宫廷玉液酒′还是′奇变偶不变’,玉容一把挽住她的手臂,手在她手臂轻轻捏了下,环顾一圈,“好多人啊!”
司凡:………“已经幻视表情包了。
她大概明白玉容的意思,微微颔首,“可以。”玉容这才看向夫人,“想听小狐狸和女书生。”妇人很意外,“那我们可表演不得,只有阿蝉与班主才知道戏……她左右看了看,“阿蝉这孩子又去哪了?”旦角收着水袖笑道:“约莫是怕小柳儿回来我们告状,躲哪去了吧!”妇人笑着摇了摇头,“那只能让班主与你们说说戏文了。”她引着司凡和玉容往里走,小七跟在后面。这个戏班有名是应该的,虽没有再安排表演,但几乎所有人都在练功。
玉容忽地倒吸一口气,左侧石磁前,一名女子正将上半身紧紧压在抬起的右腿上,而她正试图钻过一道不大的铁圈。司凡眉心微动,女子是那日说阿蝉的的人,她已经钻过大半身体。她的柔韧度在司凡看来简直是惊人,浑身的骨头好像可以折成任何她想的样子。
司凡想,如果她有这身软骨,肯定不会卡在小窗。她看向妇人,低声询问:“这是?”
妇人同样小声回,不想打扰到女子,眸中满是欣赏,“是小柳儿,跟班主好些年了。”
“她不是演提线傀儡?”
“小柳儿是天生吃这一碗饭的,学什么都比旁人快,只要她有精力,班主都乐意她学,以前我们戏班是没提线傀儡表演,小柳儿学会了才加上的。”说话的功夫,小柳儿已经钻过铁圈,瞧着并没费多少力的模样。她看到妇人身旁的三人愣了一瞬,听妇人说明缘由,微微蹙眉,“师父身子不大舒服,一直在房中歇着,要不我先去看看有没有醒?”妇人刚要点头,就听司凡说道:“一起吧!若是班主醒了也可以早些知晓戏文的后续。”
在去白翎房间的路上,司凡问了许多小柳儿的事情,小柳儿是白班主亲自带进戏班的,自小就生活在江南,此次是第一次来汴京。妇人说道:“班主也是,其实我们戏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汴京,若不是这些年班主带着我们挣下名声,说不得我们一辈子都走不到汴京呢。”小柳儿站在白翎房门前,轻轻叩门,连叩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师父可能还在歇着,她昨夜就不大舒服。”
司凡:“睡多久了?”
妇人看向小柳儿,“晨间喝碗清粥就歇着了吧?”司凡建议:“好些个时辰了,最好进去瞧一眼,别出事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