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一身蛮劲,竞能直接将我拖下水…”钟惟安:“仅此而已?”
壮汉没有立马回答,先是朝商船里面望了一眼,没见到人才开口:“小人看见他给分活计的管事塞了一文钱,之后才被分去搬丝绸,心底有些气不过,我们做的本就是苦力活,一天下来累得半死还挣不上几文钱。”他越说越生气:“大人你说,原本只是凭运气分配,若是被他这样起了头,我们其他人以后还如何做事?”
钟惟安垂眸,先是塞钱引得他人敌视,又因为身形瘦弱让外人误以为他好欺负,进而借着发生争端落水,之后沉入水底割断麻绳,尸体随之上浮……假使一切真如猜测这般,此人究竞会是何人?他有备而来,定是提前知晓尸体在水中的位置,那他会是凶手吗?可他若是凶手,为何又要费这番功夫将尸体暴露于人前?若他不是凶手,那是如何发现的尸体?又为何不报官反而兜如此大一圈…钟惟安将思绪暂且压下,又问道:“你还记得此人长相吗?”“长相……“壮汉回想了片刻,皱着眉喃喃道:“奇怪,竟只记得他很面生,寻常人长相。”
钟惟安眸中浮现了然之色,左丘锦也心道果然如此,此人极为诡异,明明晨间许多人都曾见过他,却无一人能详细描述出他的五官特征。“人还是要继续找,码头这里留些人,查查二十五日至四十日前的船只情况。”
钟惟安说道,尸体被抛下水的位置离岸边较远,凶手应当是用了船具。他吩咐完转身之际看见那名打捞出麻绳的船夫仍站在原地,直愣愣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抬手对另一侧衙役交代道:“带他下去领赏银。”船夫却突然变了神色,右手慌张地抓了把胯间的腰带,然后才跟在衙役之后离开。
钟惟安望着船夫略显僵硬的背影:“等等!”衙役率先回身:“大人还有何吩咐?”
钟惟安没说话抬步径直走向两人,背着身的船夫额间汗珠更细密了些,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他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栗。
一只手忽地搭在了船夫肩头,船夫呼吸顿时一滞,猛地转身甩开,下一秒就被楚开济踢跪在商船甲板之上。
左丘锦收回因为被甩开而停在半空的左手:“这是做了何亏心事?反应如此大。”
壮汉动了动唇扯出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大人说笑了。”钟惟安这才走上前,方才左丘锦与楚开济注意到他的动作后纷纷上前,反而将他落在了身后,“检查他右边的腰带。”“大人!”
壮汉瞪大双眼惊诧出声,双手紧紧攥着黑灰色的腰带,在左丘锦手中挣扎不过两下,最后垂丧着头告饶:“小人错了,求大人饶了小人这次。”他自己从腰带里取出东西,双手捧到左丘锦面前:“是小人鬼迷了心窍,偷偷将锦囊中的银钱留了下来,小人…小人不要赏银了,求大人饶了楚开济揉了揉耳朵,不咸不淡道:“啧,吵死了!”壮汉立马噤声不敢再求饶,一脸惊惶地望着几位站着的官员。钟惟安从他手心取过银子,放在手中掂了两下,恰好三两银,他转而抛向左丘锦:“看来尸体身份已经确认了,让楚二陪你走一趟吧!”末时未完,青藜书院的课业便已结束。
司尘一踏出讲堂就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一天下来什么也听不明白,好在上课时间短,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他边走边晃悠着手中的实木书箱,心心想着回去要和老妈说一说,书包还是得安排上,书箱这玩意提起来不仅重还装不下多少东西。“拦住他!”
司尘被这喊声震得捂住耳朵,身后快速跑过两个人,眨眼间就追上了早上那位黄衣少年。
绿袍少年面色不愉攥着对方衣领:“你小子跑什么?我和你说得听不明白?”
几人附近经过不少学子,他们似是习以为常一般,有些人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向书院外走去,有些人则连目光都没转过去一下。“唉!他们又在欺负奚向文。”
司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