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县主期待的神情,沈幼漓笑得质朴又真挚,轻声说道:“真是一对璧人。”
沈幼漓的话正说到了瑞昭县主心坎上,她登时心花怒放。
高兴之余,县主对眼前女子那点恶意也消减不少,轻斥道:“妙觉法师是得道高僧,你说这样的话,会坏了他的清名。”
“罢了,我也不同你计较,我只问你,方才可是你在殿中?”
“我并未进过什么殿。”
“不是你还能是谁?罢罢罢,这个本县主也不想管,你速速下山去。”
瑞昭县主心情好了许多,宽袖一甩,继续找妙觉禅师去。
“是。”沈幼漓盈盈施礼,目送她离开。
县主步履轻快,衣袖盈风,发间的蝴蝶簪子都要活过来一样。
年轻、尊贵、爱憎分明、一切唾手可得……沈幼漓没法不羡慕。
瑞昭县主转头就将沈幼漓甩到脑后,一门心思想在寺中与妙觉禅师偶遇,想着他会不会是被香客缠住了,便往寺门方向寻去。
沈幼漓正好也要离寺,便不远不近缀在末尾。
走到天王殿游廊后,远远见到住持一人在那站着。
瑞昭县主正想上前问住持妙觉禅师何在,就听到住持自言自语:“难道妙觉真为那县主倾心,想要还俗不成?”
“你说什么?”
县主声音大到有些锐利。
她脚步一顿,立刻又急切走上前去,生怕圆智禅师把说出来的话又咽下去。
“你是说,妙觉法师要为了我还俗?”
光是说出来,瑞昭县主的激动都难以自抑,脸涨得比三春红花还艳。
见智圆不答,她急得推了一把:“愣着干什么,你快说呀!”瞪视的眼睛非要逼老和尚承认不可。
圆智禅师实在没想到县主会听到,懊悔自己多说这一句,“阿弥陀佛,是老衲失言了,妙觉并无还俗之心。”
她急了:“老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说我方才听错了?”
“一切、哎哟!一切不过是老衲随意猜测罢了,妙觉……一直是悟性最好的弟子,他一心弘扬佛法,从未有过还俗之心。”
县主动怒:“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老衲只是猜测,妙觉从未说要还俗的话,只是辩了几句经而已,断断不是还俗。”
瑞昭县主怎么甘心希望落空,老和尚能说那句话,一定是妙觉禅师有了表示,他为什么要提还俗,不就是因为自己吗?
一定是这样!
她咬住下唇,眼睛闪闪发光,似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也是县主,他若是想与我在一起,就是神佛都不能阻止。”
“和尚,若是你敢阻挠,就别怪本县主不客气!”
“老衲……只看缘法。”
沈幼漓不声不响站在一旁,瑞昭县主刚刚听到的话,她也听到了。
洛明瑢想为县主还俗啊。
县主那宣言掷地有声,也着实打动人。
两情相悦,已不必问。
只是……沈幼漓喉咙堵得有些厉害,凉风一吹,鼻子还有点酸,她现在的脸一定僵硬难看得很,于是赶紧低头越过他们,下山去了。
智圆禅师眼前匆匆走过一人,也不知道是谁。
他知道妙觉俗家姓洛,是城中富户之子,家中人时有上山,却不知他曾成亲,更不知他有两个孩子。
沈幼漓上山次数寥寥,智圆没碰见过,更遑论认出。
—
走过禅月寺肃穆气派的牌匾,沈幼漓并未下山,反而折到后山徘徊。
雨还在下着,春雨之后万物竞发,药草在山林之中俯拾皆是,沈幼漓环顾一圈,很快就在一处河边发现了要找的东西。
削尖的竹子利落插进湿漉的泥里,没多久,一把沾着新鲜黄泥的生半夏就攥住沈幼漓手里。
这玩意儿炮制过,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