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着开口:“郁夫子以前受过伤你知道的吧。”
冯十一点头:“嗯”
老赵:“郁夫子受过伤,又是文人,这身子底子自然比寻常人差些。虽说是普通伤寒,但对于他而言,也会比寻常人难受些,恢复的慢些。不过有我在,你也无需想太多,我定然会治好他的。”
冯十一盯着老赵看了许久,实在瞧不出什么后她才后退一步,还了老赵自由。
“最好是这样。”
留下老赵熬药,冯十一回到屋内,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又睡着了,本就清冷的面庞,沾染着病气沉睡之后面上多了抹冷峻。
冯十一坐到床沿,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便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她想与他成婚本是看重了他的这副皮囊还有他教书先生的身份。可成婚这些时日,他教书先生的身份并不那么重要,真正让她记在心里的是他时时刻刻的温柔还有细心。
他太好了,好的她心底不安。
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她曾经是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他还会这么对她吗?到时,只怕他不止会对她避之不及,也许还会厌恶她吧。
冯十一的手从鼻梁上划下,落在他微红发热的脸颊上。
不,她不会让他知道的。即便他知道了,他也别想离开她。他只能留在她身侧,当她的好夫君。而她,也会好好当他的娘子。
冯十一带着淡笑,趴下身子,躺在他身侧环上了他的腰。
二进小院里夫妇俩相拥着,偏僻民居里忠平也发觉自己主子今日没去学馆。
拿着乞儿原封不动送回的信,忠平皱着眉。
“岑副将,先生不在学馆,我也不好贸然出门。你若想离开,等明日吧,明日我再让乞儿送信看先生怎么说。”
急着出去的岑成不解:“不能往宅院送信吗?”
忠平摇头:“不行,娘子在。”
岑成愣住:“少将军娶妻了?”
忠平随意嗯了一声,然后问:“岑副将到底何事急着出门。对你而言除了屋子里那位如今还有何急事?”
岑成面露犹豫:“世子此番被追杀,并不是因为镇北侯世子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一封信。”
忠平脸色一变:“什么信?”
岑成:“我也不知,是侯夫人死前交给世子,让他贴身藏着,到了江南后交给节度使的。”
江南节度使,名陈渡,执掌江南军政。是他主子的嫡亲舅舅,亦是镇北侯夫人的表舅。
忠平抿了抿唇:“此事,你昨日为何不说。暗中的人你都甩干净了吗?”
岑成点头:“都杀干净了。”
岑成这么说,但忠平不敢信他,忠平的心底甚至腾起一股子厌恶情绪。
他主子早把这些往事丢开了,过了这么久的清净日子。眼看着成了婚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却碰上了旧人,这旧人身后还跟着重重麻烦。
忠平:“我得回到主子身边守着,一日三餐我会按时送来,你也别离开了,离开了没人替你照料那孩子。”
忠平一口一个孩子,这让岑成听着皱了皱眉。岑成先后跟随两主,不管哪一主他都满怀敬重之心,但忠平不是,他只有一个主子。所以眼下,即便他主子叮嘱他要留下,忠平也要抛下他们回到自己主子身侧护卫他周全。
岑成说杀干净了,但万一呢。他主子不是十年前的主子了,身侧无人他实在不安心。
忠平冒着雨走了,岑成看着忠平的背影正头疼呢,房门打开。
岑成听到声音回头:“世子你怎么出来了?”
年纪虽小,但已具少年模样的常明远撑着门,看着外头的雨,他神色淡淡。
“岑叔,租辆马车我们走吧。不要扰了表舅的清净。”
常明远虽小,但自幼跟在父亲身边的他很清楚他这位远方表舅乃至他身侧的小厮为何待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