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
这伤看似在后肩,但伤口深的话是可以伤到心脏的,怪不得他身子底子损成这样。而且看这伤疤的模样……
老赵:“受伤后你是不是没有服药,没有好好修养……”
郁明穿回衣裳,淡笑:“年少不晓事,爱逞强。”
当年他强撑一副重伤的身躯,给父兄办了丧事。丧事之后,他也心存死志。到头来是老天不肯收他,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强留他在人世。
这些年,他得过且过,即便重伤导致的隐疾发作,他都未曾寻医求药过,只想着活一日便是一日吧。
可如今,他是有娘子的人了,他娘子身子也不好,他总得活的比他娘子长些。
看着郁明那副淡然的模样,老赵蹙眉,认真打量他:“不痛吗?”
痛自然是痛的,尤其隐疾发作时,那是钻心刺骨的痛。还在睡梦中时,郁明就痛着,但在她面前他没有显露罢了。
郁明:“上回开的药,这些时日都有服用,感觉好多了,这回发作也没有以往疼了。”
冯十一端着热水进屋时,就看到她夫君身上扎满了针。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针,冯十一皱眉。
“不是普通伤寒吗?怎扎这么多针。”
老赵面色坦然:“扎的多,好的快。”
冯十一凝眸审视老赵,老赵面色不改又扎了一针。
而郁明,看她紧盯着老赵生怕她瞧出端倪,适时开口:“娘子端着盆不累吗?快放下吧。”
冯十一放下盆后,老赵也扎下最后一针。
“好了,针先扎着。我去药铺去取些药材,等我回来再拔针。”
老赵擦擦了手往外走,老赵一走冯十一就坐到床沿。
“难受吗?要不要喝水?王婶已经在熬粥了,一会就端来。”
看着她皱着脸一副忧心模样,郁明有心想摸摸她的头却抬不起手,他只能笑笑以示安抚。
“不难受,我也不渴。倒是娘子衣摆都湿了,赶紧去换了吧。我如今病着,娘子也莫离我这么近,免得传上你。”
他想让她离他远些,可冯十一哪是个听话的主。王婶端着粥来,她二话不说端着粥一屁股坐在他身侧,舀起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送到他嘴边。
看着送到嘴边的粥,还有她那专注的眸光,郁明心底一柔。
他母亲早逝,父兄常年驻扎军营,他鲜少生病。但只要生病照顾他的也只有年迈的老管家。老管家也是军营退下来的,糙汉子一个,哪会这般悉心柔情照顾他给他喂粥。
一人喂,一个乖乖吃下,一小碗白粥很快见了底。冯十一起身打算再给他添一碗,被他止住。
“我饱了,娘子别顾着我,自己用一些吧。”
冯十一从早晨发现他发热后就未停过,一直忙碌着。或者说是她一直在找事情让自己忙碌着。
她三岁时,照料她的阿婆就是像他眼下这样,发了热躺在了榻上。本以为只是普通发热过几日就会好的,但没成想阿婆没几日便撒手人寰丢下了她。从此,这世间就她一人,再无亲人。
而他,是这么多年后,难得能陪伴在她身侧的人。不同于阿婆,他是她的夫婿,他得陪自己长长久久。所以,发现他病了,冯十一心底莫名心慌。心慌之下,冯十一只能给自己找些事做。
夫妇二人,心底都有自己的心思,但面上都掩饰的极好。
老赵拿着药材再回来,给郁明取了针。到厨房打算熬药时被冯十一堵在了角落里。
“他只是普通伤寒吗?”
对上冯十一那双探究的眼眸,老赵心脏突突只跳。而冯十一虽不懂审讯,但她耳力甚佳,听着老赵狂跳的心跳声,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冷笑。
“你最好说实话,别想糊弄我。”
老赵口中发苦,这夫妇俩,怎么整日把他夹在中间让他难做人。老赵不想失信于人,但也是真怕冯十一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