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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将,我死骑旗都不会倒!”
赵怀安骂道:
“死个屁,今日我等就在酋龙的帐下吃酒!”
随后,他对郭从云、丁怀义、刘知俊、任通、宋远等骑将吩咐:
“你们各带本部,分散离合,但记住,无论在哪,皆按我旗帜所引,前来汇合!”
众骑将大声唱喏!
终于,赵怀安扭头看向远方的战场,随后拨马掉头,向着战场奋勇向前。
……
整个谷地战场,到处都是西川军崩溃奔逃的身影,以及南诏军桀桀的笑声。
可依旧,有几处阵地在这乱潮中如磐石一样坚守着,甚至不断吸收着周围的溃兵。
一处是郭琪所在的汉源城,其在李铤出城后就开始收拢附近残卒,充实了城内的防守力量。
但随着四五支南诏军开始将汉源城团团围住,郭琪也只能停止了收拢溃卒,开始死守城防。
另外一支则是游奕将谢再兴部,其部多骑卒,所以溃而不散,并在过程中不断发起反击,这是一支游动的磐石。
而第三支正是保义都所在的南线阵地,这是一座不倒的长城,尽管南诏军已经发起了数次冲锋,但依旧不能动摇保义都的车阵。
但这些都吸引不了南诏军的目光,此时无数南诏军如同飞蛾一样,向着那面绣金大纛疯狂涌去。
那里正是杨庆复的大纛所在。
整个地平线上,到处都是南诏军的旗帜,随着胜局的确定,附近山岭上犹疑的南诏军头,开始疯狂加入战场。
这一次南诏太子和国主的权力斗争,到底还是老凤要更亮一些。
连绵的号角,夹着着一些铜鼓声,南诏军越战越勇,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太多成建制的唐军了,于是他们也不再保持着阵列,开始分散地去追击唐军。
唐军武士从来都是最优质的俘虏,每抓一个都能大大加深所在庄园的底蕴,所以这些部落军头们根本抵御不了这个诱惑。
即便此时中军的鼓声一下比一下急,他们还是没组织起最后的冲锋。
此时,黄头军使李铤带着百骑从斜后方杀了出来。
在李铤的视线中,到处都是南诏军的黄色和红色的战旗,尤其是最中间的一路,这是一支难得的纯甲重步兵。
因地处雨林,南诏人要维护一支铁铠重步兵的成本远远大于唐军,所以在南诏军中,这类重步还是很难得的。
此时南诏军气势如虹,李铤就是再勇,都不敢冲这样一支铁甲步兵,可这支步兵正向着杨庆复的方向压去。
来不及多想,李铤带着突骑从斜侧方游弋了过去,忽然看到了一支己方部队,看旗帜正是成都突将。
那应该是赵怀义的部队了!
此刻,李铤感叹了句,那赵怀义不吭声的,没想到也是将才,诸军皆溃,唯他阵还不散,想了一下,便决定靠过去。
毕竟在战场上骑兵就像是舟船,军阵就像是陆地,每个一条船在看到陆地时的第一想法,就是靠过去。
李铤他们刚刚已经冲了不短的时间了,之前也在保义都那边修整过,补充了箭矢。
于是,李铤照样在前,纵马驰奔。
风吹在他的脸上,李铤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大变,就准备转马头从军阵的两侧顺过去。
可几乎就是同一时间,从突将的方阵中射出无数箭矢,没有防备的黄头军突骑纷纷落马。
而李铤也被第二波箭矢射倒,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迷茫地看向天空。
再然后,一支南诏突骑竟然直接从突将的方阵中奔出,向残存的黄头军突骑追杀过来。
李铤想站起来,可浑身一软,却发现一支箭矢刚刚好地从甲胄的缝隙,钻进了自己的腋下。
气力从身体流失,李铤茫然地看向前方,那里一个南诏骑士夹着马槊驰奔而来。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