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深海梦魇的舰群,都停止了开火。
所有人都看着那片血色黄昏,看着那位白衣的阴阳师——
他独立花海,笛音未散,
如诗,如梦,如殒星坠世。
“此刻的他,不是人,是黄昏本身。”
“花开者,命。
花落者,劫。
若见此花,慎勿呼其名。”
风,轻轻吹过。
二条御城的幻桥横贯天地,花瓣如光雨从天倾落。
桥下,是雷兽的奔腾之影,是万军交鸣的轰鸣海潮。
而在桥上,两人已立。
白衣与赤焰,天与海的颜色,终于在此相对。
徐龙踏火而来,赤霄出鞘,剑身如日中流火,灼得花瓣焦黄。
他的每一步,都带着震彻天穹的霸气——
那是王者行走的步伐。
秀行静立,破军横于身前。
雷光沿刀刃流动,映亮他的脸。
在他身后,花桥延伸至无尽,花开花落皆为黄昏之色。
两人目光相接。
无声的对话。
——谁也不退。
——谁也不让。
秀行率先出刀。
雷电在瞬间迸裂,刀气化作数十道白光。
花瓣随风卷起,瞬间被雷焰撕裂。
而徐龙的剑,却在同一刹那横击——
火与雷撞在一起,爆成光海。
桥身一颤,碎片飞散,化作飘零花瓣。
“刀与剑交错的瞬间,天地反复三次。
花开、花落、花再开——全在一息之间。”
血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
铁的气息浓得几乎窒息。
徐龙的剑擦着秀行的颈侧劈开,
热血飞溅,落在花桥的玉砖上。
花瓣染血的瞬间,世界停了。
花落——
时间冻结。
连血,都停在半空。
秀行抬刀,转身——花再开。
时间复动。
那一刀,斩开火焰,也划开徐龙的肩头。
鲜血如燃烧的霞从肩头滑落。
他们再次错身。
空气炸裂出一道看不见的闪电。
雷霆与烈焰撕裂了天空,
桥上的两道影子交错、重迭、再分开。
花瓣在他们之间飘落。
有的落在刀锋上,被切成两半;
有的贴在脸上,被汗水融化;
有的落在他们的眼里,像泪。
东京塔远处,阴阳光幕前。
安倍晴久端坐如雕像,手中折扇缓缓敲击掌心。
狐瞳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
“秀行你在忤逆本殿的旨意。”
狐瘤应声跳动。
秀行身体一僵,动作顿止。
他的眉心绽开血线,额头那枚狐瘤张开眼,
那是晴久的眼。
“服从。”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回荡。
“跪下。”
又一声命令,如同咒语。
雷兽在空中骤然失控,发出痛吼。
破军的刀锋一瞬间偏斜,差点滑落出他掌中。
秀行的身体颤斗,血流沿脖颈滑下。
他咬紧牙,喉咙发出被撕裂的低吼。
——燃星,加速。
金色的狐印闪铄剧烈的光芒,几乎要裂开。
晴久在远方的光幕前冷笑,扇骨轻敲:“徒劳。”
然而下一刻,光幕的符阵竟然反噬。
秀行猛然抬头,眼底金红相融。
狐瘤的光与燃星的雷光交织,火焰从他体内炸裂而出。
雷兽与破军同时怒吼。
天空的花桥瞬间被雷火点燃,
花瓣炸裂,化作雷雨。
时间的静止再次崩溃,
黄昏的钟声回荡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