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万?还是二十万?!你知道吗,我只剩一颗子弹!对准我自己的太阳穴!
司命,我可不想活着被那个疯女人摘掉眼珠挂在她的项炼上!”
他吼到声嘶力竭,眼睛里全是血丝。
那一刻,他不是赌场黑帮巨头,只是个被逼到绝境的赌徒。
脚步声沉重地响起。
卡洛斯走了过来,雪茄火星在他指间忽明忽暗。他看了司命一眼,粗声问:“你确定,是它?”
司命只点了点头。
卡洛斯仰天笑了一声,笑声粗粝而苦涩:“剩下一小时。换别的机子?一千次也不一定有结果。我的手气?我自己最清楚。”
他把雪茄狠狠碾灭在掌心,掌纹被烫得发黑也没眨眼,转头盯住哈克,眼神象一团烈火:“不过胖子,我和你一样。”
哈克怔住。
卡洛斯的笑意更狠了:“我宁死,也不想被那个疯女人羞辱。”
他胸膛起伏,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心口,像把馀生最后的尊严拍进骨血里:“所以——我投降你,哈克!”
巨屏骤然一震,数值跳动。
哈克呼吸停滞,盯着数字,嗓子眼发干。那是卡洛斯的全部,也是一个暴徒的馀命。
司命伸出手,轻轻抚过机器冰冷的外壳,声音不高,却象钉子一样钉进每个人的耳朵:
“那么,就这样吧。”
他重新坐下。
“啪嗒——”投币。
“轰隆——”拉杆。
“啪嗒——”投币。
“轰隆——”拉杆。
司命的动作机械、冷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哈克盯着他,眼框泛红,低吼:“司命!你要是敢输,你就跟我一块死!”
卡洛斯在旁冷声补了一句:“输也得死。赢?就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赌徒。”
司命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声音低哑而平静:“嘿输了,大不了,陪你们一起去死。”
三个人的气息交织,象三把刀在烈火中碰撞,擦出属于赌徒的最后火星。
“啪嗒——”
投币声单调而冷硬,像钉子一枚一枚钉进棺木。
司命的动作一成不变,投币、拉杆、投币、拉杆,仿佛一具没有感情的机械。
巨屏上的筹码数字像血条一样急速下降。
时间也在冷冷流逝。
剩馀:10分钟。
哈克的脸上布满汗珠,喉结滚动,象要窒息。他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只剩3,723,脚步都虚了,喃喃:“完了完了”
卡洛斯却只是双臂抱胸,死死盯着那台吞噬一切的机器,眼神凌厉。
另一边,高台上的夏洛特翘起腿,粉色裙摆垂落在金椅边缘。
她拿起一根金戳尺,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动作优雅得仿佛置身舞会。
她的眼神带着笑意,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坐上家主之位。
老哈伦斯靠在椅背上,眼眸阴沉发亮。他干咳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准备仪式。
“几十年的培育,终于有结果了。”
他口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最后一分钟。
司命的手停顿片刻,看着剩馀的筹码——1,000。
他终于改变节奏。
“这一千,不能再慢慢赌。”
他轻声低语,把所有的筹码分成十份,一次推入一百。
“啪嗒——”投入。
“轰隆——”拉杆。
数字飞舞。樱桃、铃铛、bar,一闪而过。
失败。
“啪嗒——”第二次。
失败。
“啪嗒——”第三次。
失败。
哈克的呼吸已经乱了,拳头死死攥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