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盈盈晨起先向太后请安,白日里还要受命妇们朝见,便特地换上一身明黄琵琶袖长袄。额上系覆着镶红宝卧兔儿,是白狐狸毛制的,瞧着就是顶贵气的主子娘娘。
帝后二人各忙各的,到了夜里才终于安生下来,约好回天开景运殿里碰头J儿。
当娘的整日里记挂着自家崽儿,尚盈盈急匆匆地从坤仪宫里赶回,立马便命乳母把抱小皇子过来顽顽。
小承安皮子褪红后很是白净,眉眼也长开许多,真真儿是个粉雕玉琢的神仙娃娃。
尚盈盈把皇儿横抱在怀里稀罕,摇晃着在殿里四处溜达。殿当中的花毯上,正落地安置着年夜果盘,大伙儿都管它叫“珠宝盒”。里头摆满各式各样的消夜果子,统共上百种,足有四层高。小皇子不理睬那些蜜饯糕点,只顾挥舞着小手,要去抓尖顶上的珐琅玉辂小车,逗得众人欢笑作一团。
正欢腾热闹间,晏绪礼也打前头回来,同样是一身耀目明黄。同尚盈盈站在一处,般配得没话儿说。
见万岁爷回来,宫人们立马收声垂首,蹑足鱼贯而出,预备下去传膳。酌兰盯着丫头们在廊子里外忙活,还禁不住押脖子直往里瞧,感慨道:“刚生下那阵儿还不觉得,如今一看,小皇子也忒可爱啦。”刘喜揣着袖子站在檐下,闻言立马嘿嘿搭话儿:“嘿唷,您瞅主子爷和主子娘娘就知道啦!咱们二爷,往后得俊成啥样儿啊?”天开景运殿里,晏绪礼站在炭盆前烤热身上,这才从尚盈盈手中接过皇儿,抱在怀里掂了掂。
“好小子,真够沉实的。"晏绪礼朗笑夸赞。尚盈盈身上乏倦,便扭身儿回软榻里坐着。见爷儿俩噫噫呜呜地唠起来,她也禁不住眉眼弯弯,笑说:“昨儿个蹬在臣妾掌心里,也可有劲儿了呢。“是吗?”
晏绪礼把小皇子交到乳母怀里,板起张龙脸来,轻拧他鼻尖儿:“赶明儿再敢踢你娘,看朕揍不揍你。”
尚盈盈扑哧一声笑倒在炕几上,埋怨晏绪礼小题大做,小孩子家家的又懂些什么?
今晚帝后要相伴守夜,二皇子年纪还小,便由乳母抱下去早早哄睡。晏绪礼掸掸袍袖,迈步踩上脚踏,睨着不挪窝儿的尚盈盈,戏弄她道:“主子娘娘好大的气派,都不先给朕拜个年?”尚盈盈眼珠子一转,掀开身上的银鼠皮小被,膝盖一软扑去晏绪礼腿边,哼唧道:
“表叔,赏盈盈点儿银子花吧。”
晏绪礼骇了一跳,赶忙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塞回被子里掖好,笑骂道:“你个狐狸妖精。”
“再叽里咕噜的,瞧朕剥不剥你的皮?”
说着,晏绪礼长指一捻,便叫尚盈盈襟前盘扣松脱开来。沿着领上紫貂脊子出锋的边,晏绪礼轻车熟路地伸掌进去,揉了两把丰腴软肉。若不给晏绪礼点儿甜头尝,他一准儿要来拍狐狸脘。尚盈盈索性仰身儿倒在靠背上,任由晏绪礼揉弄,还直矜鼻子道:“成天凶我们娘儿俩,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晏绪礼这会子心心情大妙,也不管尚盈盈在编排什么,只管自个儿过足手瘾,这才放她溜走。
桌子上摆着焙杏核,还有热气腾腾的炸年糕。尚盈盈系上蝴蝶纽绊,把那几样嚼谷推给晏绪礼,自个儿则捧着乳酥拌红果,吃得津津有味。见晏绪礼不吃,只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尚盈盈捧琉璃碗的手指紧了紧,不情不愿地递出去,细声嘀咕:“皇上要不要尝尝?”见晏绪礼噙笑摇首,尚盈盈立马把碗抱回来,心道不吃正好,她还不想给呢。
谁知还没等她吃尽兴,晏绪礼竞直接凑来她唇上偷香,顺带衔走红果儿。到嘴的红果被偷走,尚盈盈留恋地咂咂唇瓣,嗔瞪晏绪礼一眼。心想大过年的,便忍着没同他计较。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软面团儿偏碰上个没脸没皮的。接连三回遭人抢走吃食,尚盈盈终于忍不住恼道:“方才给您尝的时候儿,您偏说不要,这会子又抢臣妾嘴里的作甚?”
晏绪礼笑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