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他来到摇车边看皇儿。“快瞧,是爹爹回来啦。”
尚盈盈晃了晃皇儿小手,教他认自个儿父皇。见儿子咧嘴傻乐,晏绪礼顺势坐在摇车边,自然而然地搂住尚盈盈。没多一会儿,晏绪礼眼睛就又黏去尚盈盈身上,扭头亲她脸颊,含笑低语:“像你。”
尚盈盈脸颊一热,见皇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珠看她,不禁嗔瞪晏绪礼一眼:“不正经。”
起身扭回软榻里趴着,尚盈盈问他道:
“不是说要给皇儿起名?您可琢磨出来了?”年后便该给二皇子上玉牒,结果名儿还没个着落呢,成日里皇儿皇儿地叫着,也不是个事儿。
见尚盈盈羞遁,晏绪礼立马追跟上去,挤过去和她同坐:“是想了些的,盈盈来挑一个?”
说着,晏绪礼从怀中摸出本空白折子。摊开一瞧,是他亲自给皇儿拟的名字。
“就叫承祚吧,如何?"晏绪礼点了点最上头的那个,显然十分满意。尚盈盈惊诧道:“皇儿跟您一样用示字旁,岂不是乱套了?”恰如已故的哲王名唤“承宥”,晏绪礼的皇嗣都该是承字辈,后面用宝盖头才是。
晏绪礼却不在乎,只觉这可是盈盈给他生的皇儿,有什么名儿是叫不得的?可见尚盈盈不肯,晏绪礼只好又换了一个:“承乾?”
“听着不吉利,像是要兄弟阅墙。"尚盈盈默默说。晏绪礼被逗得笑出声来,忍不住亲亲她耳垂珠,含糊地问:“那盈盈喜欢什么名儿?”
“承安不就挺好?"尚盈盈回身环住晏绪礼脖颈,轻声游说,“这辈子能平安顺遂,便再好不过了。”
晏绪礼虽觉平平无奇,但皇儿是尚盈盈生的,叫什么自然由着她高兴。“乳名呢?安安?”
晏绪礼睨了眼摇车里的儿子,瞧他傻乎乎地乱动手脚,也没什么好想头,便又垂眼抱着媳妇亲香。
尚盈盈闻言,眼眸顿时亮晶晶的,扭头雀跃道:“这个臣妾早便想好啦,就……”
“二狗!”
晏绪礼唇角抽了一下,脸上神情变来变去,见尚盈盈还一脸邀功讨赏的样儿,气得直掐她脸蛋儿。话说早了,叫什么还真不能由她。“粗俗不堪。"晏绪礼恼怒道。
以后要当太子爷的主儿,从小叫“二狗"像话吗?尚盈盈“哎呀哎呀″地叫唤,双手捂着脸儿,哼道:“那就猖儿?”换个文雅点儿的,总成了吧?就是要贱名才好养活,皇帝懂什么?晏绪礼气得直笑,质问她:“这不还是小狗吗?”见晏绪礼一听“狗"字就急眼,尚盈盈只好忍痛割爱,退而求其次道:“獾哥儿怎么样?獾是瑞兽,欢欢喜喜,吉祥如意,这总是好意头吧?”“或是虎子?”
“阿獐?”
尚盈盈挨个儿试过去,晏绪礼却都不应,誓要捍卫小狗太子爷的尊严。“还不如叫狸患。”
晏绪礼轻哼两声,叼着尚盈盈耳垂磨牙。
尚盈盈刚要眉开眼笑,却听晏绪礼又说:“狐狸崽子,一听就知道他娘是谁。”
这话惹得狐狸恼羞成怒,登时亮爪子给他一拳。晏绪礼却一把捉住尚盈盈腕子,轻轻松松把她翻了个面儿,欺身压上去,威胁道:
“再给咱儿子取这些小狗名儿,你往后就改名叫猫猫儿。”“顾猫猫儿。”
晏绪礼心火儿未平,恶声恶气地重复了一遍。“不成。“尚盈盈鼻梁陷在软毛毡子里,唧唧哝哝地反抗。皇帝恣睢劲儿一上来,登时用鼻子哼笑两声,黑心肠地审问道:“这会子怎的又不成了,方才不是唤得挺欢实?”
“臣妾又不是小娃娃,干嘛要取乳名?“尚盈盈动了动腕子,又用手指去勾晏绪礼掌心。
见尚盈盈求饶,晏绪礼立马松了劲儿,抱她起来坐稳当,这才矮身蹭蹭鼻尖儿,喉咙里滚出两声愉悦低笑:
“你比小崽儿更可爱。”
一晃儿便到了三十辞岁夜,皇帝已尊奉养母乌氏为皇太后,正位慈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