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三夫人和姜宁愫陆续披衣赶来,姜玉骁听季窈说了此间事宜,牵一匹马就往城门疾策。
薛辞年被接入卧房,府医奴仆进出照应。
季窈被晾在一旁,也算脱了身,打听了明器铺的位置,即刻就欲前往。忽教一道清柔的声音唤住。
姜宁愫忙中顾及她,拢着裙身,拉姜耀一起下了台阶。她起得急,一张素面未施粉黛,长发松松挽了个髻,反倒如清水芙蓉去雕饰,语速虽因慌乱有些快,仍是温声细语的:“你是阿年近身的人,行甚么事,想必都有阿年的意思,我不好插手,但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我终究放心不下…不若让阿耀陪你一同前去,你看如何?”她这一番思虑可谓周全,季窈没有理由不去领受。二人到时,云师正审问这明器铺子里的掌柜。……乔长史死了,乔二公子便从铺子里订了些陶俑和镇墓的器具,用来压胜辟邪,本是要昨日晚前便送过去的,可临送前,铺子里忽然有五六个持刀黑衣从天而降,落地连声息都没有……
“鄙人因歪在阁楼上打盹,未教他们发现,见此情景与堂中伙计一样惊怖不已,不敢发声求救。他们不求财,提出的要求亦怪异,要我们把乔家的明器通通交由他们来送,又问了诸般关于乔家的问题,细到什么时辰将明器送入府中,待都问清了,扬起刀便杀人!”
掌柜说到这里,似乎还是心有余悸,喘了口气,继续道:“他们换上铺子里伙计穿的衣裳,却不知为何不在晚间前去送,着了一人同乔府门房知会,借口说明器还未制好,要夜半才成。乔家因急要这些,倒也不觉奇怪,还催着他们快止匕〃
云师随着他陈说的话音点头,向季窈证实他所说不假。“当时乔家门房确有这回事,我等只觉这是稀松的寻常事,并未因此生疑。”
一旁抱臂的姜耀嗤鄙道:“夜半三更送纸人,也不嫌疹得慌。”季窈想起另一事茬,问云师:“陆家偌大的府邸,家眷仆婢一夜之间遁于无形,如何出的城门?如何过的水路?”
季窈怀疑到他们身上乃是顺理成章之事,毕竞鬼船夜鬻便出自陆家人的手笔,其和乔明韬、孙知远达成合谋,一方借职务之便私吞官盐,一方凭自身广通的门路往外贩卖。
偏偏碰上一个薛辞年,张玄手中的盐引教他扣下,津关又是层层筛查,手头的货一压再压,不得不另寻他法。
护持花钗冠进京可谓大好的时机,乔明韬如有神算,弃了这法,反将薛辞年一军,打造一只鬼船欲将成积的盐打散,托祸于众。他一手促成这些,又与陆家来往密切,内里隐秘不知探听多少,若是事败,陆家想杀人灭口,排在首位的合该是他。是以薛辞年踏上鬼船那刻,乔明韬便预料到自己的死期,当即临阵倒戈,将乔泊霖干干净净摘了出去,甚还借此挟恩求报,为他寻了薛辞年这条后路…可惜乔泊霖并未明白兄长这一番良苦用心,再度将自身置身于危难中。陆家人杀了乔明韬不算,举家出逃还能反过身来解决乔泊霖,如此猜想,未免手眼通天的可怖。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姜耀适时插嘴,“扬州往来南北的商贾、官宦、士子、旅人多如牛毛,乃商旅聚居、市肆繁华之地,这陆家亦是外地商户,到此地不过二三年的光景,宅子瞧这阔派,实则内里半空,姬妾仆婢更像是用来妆点门面,要想无声无息离开,也不算难办。”
云师经他这话,想起什么,报上另一则消息:“表公子说的不错,前半夜我等在陆家摸查,发现府中家私已被全数卷走,并在一假山下寻到条密道,除却陆家夫人和其亲弟,其余女眷仆婢全死在了密道之外,循着密道追去,竞到了一处弃置的渡口,想来他们是偷渡离开的。”季窈止不住心惊:“如此心狠手辣……
乔良和乔明韬父子,因陆姓商户而发生抵悟,大动干戈到要到照京来寻父亲诉说,这陆姓商户究竞什么来头?
不知季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