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嘎吱嘎吱拍打窗框,风开始大了起来。
厨房饭桌上的蜡烛燃到了一半,也熄灭了,冷掉的蜡油有股难闻的味道。
小甜豆就是牧场夫妇的孩子,他不过八岁,昨晚还拿着玩具欢迎自己一行的到来,现在少了他的声音,顿时显得空旷。
“他可能还在楼上睡觉吧?”老板回应两个员工,“这里附近有教会建的学校,他不去上学,现在是星期五。”
“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小孩,脑子有问题,”小面包知道老板的话外之音,“别说上学了,生活自理都成问题。”
麦克雷迪摇了摇头,率先从墙壁的横栏上拿了陶碗,坐下了椅子,他已经饿了。
他揭开木桌上的锻铁锅,是满满一大锅辣炖豆,上面洒了一片片的厚培根,还有炖得要融进汤汁的麦麸饼,红红的,看起来像是鲜血。
他莫名想到了大前天晚上的吐血一幕,霎时一阵反胃,但他知道必须要吃,今天的任务很繁重。
“来吃,这是金主亲手为我们炖的早餐。”
但似乎炖得过于多了……麦克雷迪本能地认为,这其实是少尉给自己做的分量,他能吃这么多。
但看这锅的量,少尉显然一口都没动,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员工已经不管不顾开吃了,而麦克雷迪只拿起勺子,为自己舀了两口豆子,当下重新推开椅子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凉水,咕咕喝了起来。
他顺着灶台上的窗外,看向草坪上静立的篷车,现在仍然没有动静,于是,他留了个心眼。
“我去楼上看一下,你们注意,如果少尉进来屋子了,喊我一声。”
吞咽食物的咀嚼声盖过了他的吩咐,麦克雷迪紧了紧裤腰带,取出了左轮手枪。
他将枪拎在手里,走上了楼梯。
这里在临走的时候要一把火烧掉,而且这对夫妇也得死。他昨晚已经向少尉求情了,那个智商有问题的小孩,没必要一并杀掉,这小孩根本记不住他们的脸。
他缓缓上楼,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推开了就近的一道儿童卧室。
没人?
老骑警吞了口唾沫,按理说这里在偏僻的郊外,先前制造的七起命案还未传播到这里,如果……被夫妇发现了他们一行的异常,那就完了。
他走近主卧室,悄悄旋转门把,门缝猛然吹出来一阵呼啸,风太大了,老骑警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要是主卧室也没人,那就代表这对夫妇一大早离开了房子。
结果,夫妇和小甜豆都在,他们没有离开这里。
他看着三人睡在一张大床上,睡得很是香甜。
但他立马便觉得不对劲了,冲到床边,一下掀开了被褥。
鲜血浸透了床底,三人脖子红彤彤的血洞映入眼帘,腥臭砰然爆发,差点要掀开了这座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