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病入膏肓的样子被阿怜记住。宫中送来最后一份解药时,众人几乎已不抱什么希望。阿怜固执地等候在床榻之侧,天明时纱帐内传来案窣动静,头顶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阿怜,我好像能坐起来了”不是回光返照,巫阖的身体自服下那份解药后真的在逐渐好转。此乃震惊齐国朝野的又一奇事。
为庆祝巫阖的康复,巫府难得办了场宴席。巫阖私心把这宴席当作婚宴一起办,便办得格外隆重。带着礼物前来祝贺的同僚源源不绝,“恭喜!恭喜啊!巫大人是有大福之人!”
巫阖把这些贺喜当作新婚贺喜一并收下。
红绸烛蜡金丝罩,鸾凤鸳鸯如意柄。
他们在房内追加了一场不为外人所知,仅有两人的婚事。如同床褥上绣着的金线鸳鸯一样,他们纠缠戏水,最后交颈而眠。感受着怀里细腻的温度,巫阖心满意足地睡去。为了得到她的心,他不得不诸多算计,哪怕差点搭上性命。秦国使者来齐,阿怜不便露面,独自留在巫府内。窗外的月亮缺了一半,阿怜望了会,叹息着摇摇头。既然答应了巫阖与他做夫妻,便不能再想着秦国的事了。她压下心底的波澜,转身欲回,却听一熟悉声音唤她。阿怜身子一僵,猛地回头,没想到苏群会趁巫阖不在潜入府中。“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只是看不得你一直被他瞒在鼓里。”
苏群开门见山的话瞬间留住了她的脚步。
与巫阖交心后他曾不经意问她,“阿怜可是认识苏群?”既然已经坦诚相待,阿怜便不再隐瞒,将两人渊源全数告知。巫阖一阵黑脸,往后宴席上总避着苏群走,阿怜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哭笑不得。
苏群从假山后走出来,阿怜这才注意到他跛了一只脚,心里重重一跳。难道是巫阖干的?
多年的相处让苏群轻易看出阿怜在想什么,他沉声肯定阿怜的猜测。“是他干的,他派人在我的战马上做手脚,想杀了我。”阿怜顿时哑然,没想到巫阖会背着她做下这样的事,难道就因为他们从前的关系?
“当然不止嫉妒,"苏群扯起嘴角,眼里是即将摧毁一切的疯狂意味,“他察觉到我在查他之前做过的事,想让我闭嘴。”“阿怜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阿怜被苏群与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癫狂模样吓到了,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我猜不到”
苏群因她的后退收起了笑脸,他真恨,恨他爱她这么多年,对她的每个神情动作都了如指掌,“是猜不到,还是不敢猜?”“你抛下我,爱上了嬴煦,现在心里又装进了巫阖,对吗?”他自嘲仰头,眼泪顷刻之间如雨下,指责着她的负心薄情,“这么些年,你从来没想过我过得如何,只剩我一个人在原地苦苦挣扎。看我疯魔,你竞觉得害怕?”
在苏群流泪的那刻,阿怜也跟着落泪。
少女时两情相悦,情浓时却又被迫分开,说爱她怎么会不爱?只恨命运弄人推着她走,片刻让她歇不得。这几年封存积压的情绪被苏群这么一勾,颠沛流离、身不由己的痛苦几乎瞬间席卷了她,眼看着也和神色癫狂的苏群差不了多少了。“我从未想过你?刚到秦宫的时候我一直想你,想着你侍奉赢煦,直到怀上他的子嗣都在想你!可那又有什么办法?”“父王要送我联姻,难道我告诉你,你就能抛下你的爹娘,我就能抛下我的母后,我们不计一切后果地私奔吗?”
“嬴煦真心疼我爱我,我亦怀有他的子嗣。难道要我一直念着你,一直痛苦下去,你才满意吗?”
“后来我被楚王昶强占,日日夜夜与他交欢,是巫阖不顾性命带我离楚,后又险些因此命丧黄泉,我若不为所动,岂不铁石心肠?”“你说我抛下你,何尝不是你抛下我?”
“我历经那些磨难的时候你在哪?难道只靠念着你,我就会好过了吗?”她哭得泣不成声。
苏群把她搂进怀里抱紧,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