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饮食中动手,导致当时怀着皇长子的先皇后体弱,才导致多年后,桓皇后与愍文太子相继辞世。种种证据确凿,加之皇后已经形痴傻,再无法开口为自己辩驳,皇上只得下令收回皇后的金印宝册,令其迁居长秋宫。此后直到帝薨,再也没有立过皇后。
那时高见琮的神情是怎么样呢?她几乎已经记不得了。她替高见珀联络内宅,外面的谋划,高见琦一律不说与她知晓,直到封禅那日,他彻底撕下那张伪善的面具,她才知道这是怎样一副披着人皮的恶鬼,而她嫁作人妇,也只能忍着心头恶心,与恶鬼一同坠进无边无际的地狱。到后来,她都分不清那是爱,还是习惯,抑或是已经看过黑暗,便再也没有勇气去直面光明。
她助纣为虐的妥协,放在阳光下,会被烧穿全身。想起前生此时,心头阵阵剧痛,带着些许残败的愧疚,让她的指尖几乎都在发抖。
风将衣冠冢附近的荒草吹得杂乱,草尖恣意地流动,像是某一年在她眼前燃起的烈火。自她的五脏六腑焚烧而起,逐渐漫过视线。王濯指尖几乎有些颤抖地,去触碰站在她身旁的高见琮。两只手掌贴在一处,苍白柔软的手心肉贴着他的手,轻柔抚平每一寸薄茧,礼服的衣摆绞到一起,龙凤绣样浑然一体般吻合,掌心的纹路交错相缠,命运线由此渐近。
不多时,高见瑞匆匆赶来,一张脸上略微带着几分强压的慌乱,于高准面前跪下。
“父皇,儿臣带人苦苦搜寻许久,在一处山洞找到了皇后娘娘的踪迹,可她如今……“他似有不忍,后半句话踯躅良久,才低声吩咐玉郎,“请皇后过来。”高准旋即看向他身后,只一瞥,立时面色骤变。风拂过桓皇后的棺木,陡然鸣咽一声。皇后被带到冢前,原本理得整整齐齐的鬓发已然被她抓乱,手中捧着一条布帛,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在说什么。高准瞧见谢枚这般模样,不由得抬手,半响又猛地甩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高见瑞迅速跪下,声音哀戚:“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但儿臣寻到皇后娘娘时,她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几臣问过随行的御医,他们也并无办法…”
高见珀原本负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目光不经意间跟谢枚对视之时,却恍然觉得哪里不对。
服下白滇流珠之人,本应该痴傻疯癫。即便不说出自己的"罪行",也不该是如此安静的模样。
他心心中顿觉不妙,背后冷汗陡然渗出,重重冕服被汗水浸透,冷风一吹,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高准又将目光落在高见琦身上,冷声道:“老四,你平素好读奇书,可知这是何故?”
高见琦说:“回父皇,儿臣和两位皇兄分开寻找皇后娘娘,将山坡上寻了三回,未有所获。直到方才听到这边传来的响动,才知晓娘娘已经被找到,便走起了过来。至于皇后娘娘的疯病……儿臣实在不知,只是觉着,倒似被什么魇着了。”
高见瑞原本还担心高见琦抢功,此时倒是放下心来,心心中不免得意:“儿臣方才下令让人仔细查找,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寻到皇后娘娘的踪迹。只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只是刚找见时,听皇后娘娘口中疯话连篇,似乎意指先皇后病逝之事,一见到儿臣,娘娘便闭口不言了。“高见瑞寻了个由头,将事情圆过,“事关先皇后与大哥的病,几臣不敢懈怠,正巧当年为先皇后医治的许御医致仕还乡,就在泰安养老,儿臣便将许御医请了过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怕政事忙碌,高准很少与几个孩子亲近,但他们的脾性,他又怎会不了解。
听出高见瑞话里的得意,高准胸腔那股火几乎要溢出来,冷声说:“宣!”他倒要看看,这神异之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老御医被带了进来。
王濯深吸一口气,用力回握高见琮的手掌,指尖相互勾缠,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