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一一
如今老三不在身边,事情办成,他将是兄弟中风头无两的第一人。高见琦从袖中拿出舆图,指着朱笔圈定的地方,说:“服下此物后,只需将罪行教她说几遍,便浑然天成,全然如她亲手做下的一般。”“四弟果然玲珑心思,最会办事!"高见瑞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面上红光浮动,“真有……那日,为兄定封你个皇太弟,也让你过一把做储君的瘾!”“二哥,请吧。”
高见琦唇边噙着笑,看着二皇子的背影消匿在林间。高见瑞只带了一个书童,一刻钟后,他按图索骥,如愿在山洞前驻马。“哼,老四还算会做生意。“他翻身下马,亲昵地书童后颈上拧了把汗,“岳丈家为他买通太常,崔家帮他在羽林卫做手脚,孤替他周旋世子和良娣,他要是真敢居功,莫说老三不答应,就是王丞相都得骂一句空手套白狼。”虽然知晓高见瑜心密如发,手段阴狠,但因其母妃地位实在不如何,高见瑞向来轻之薄之,并不是很看得起这位四弟。若非高见琦主动把功劳送到手上,他也不会与其推心置腹。书童不敢妄言朝政,只是将高见瑞的马小心牵过,替他打理好蔽膝上的褶皱。
“走吧,我们进去。”
高见瑞将药瓶扔给书童,挥退了门前兰陵王府的卫队,抬步跨入山神庙。那山洞不过一人多高,洞中怪石林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朽木气息。皇后被缚住手脚,坐在蒲草之中,厚重的鞠衣衣摆落在乱石之间,被尖锐的石棱扯破勾丝。
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谢枚抬眼朝门前一瞥,眸光定定落在高见瑞身上,依然八风不动。
高见瑞最恨的,就是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淡然。谢枚在梁宫数十年,总是以这样与世无争的姿态,轻而易举夺去了母妃的宠爱,夺走了父皇的瞩目,她那点儿凭恃,无非举重若轻的家世,以及父皇昏了头的偏爱罢了。
瞧见进来的并非高见琦,谢枚轻一挑眉:“见玮,你行如此之事,你父皇可得知?”
“他当然不知道。"高见瑞眼底压着阴沉暗色,死死盯着她,嫉恨一时间翻涌心头,直搅得天翻地覆,“父皇这些年来,眼里只有你们母子,全然不把我们这些孩子放在眼里。我比七弟又能差到哪里去?如今你落入我手里,我自然不会让你好过!”
不过是个只会妄言的黄毛小儿罢了,偏偏以微薄军功,便要狠狠压他们一头。凭什么?
他们这些皇子,哪个不是靠家世立身,哪个不是为了父皇一点宠爱争得头破血流?高见琮说两句要打匈奴的豪言壮语,就能一跃成为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如何不是这个女人之祸?
谢枚轻微叹气,道:“你根本不了解你们这位父皇。”她与高准夫妻多年,眼睁睁瞧着高准如何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从高门世族之中为江山百姓博出一条活路,争宠,无非是让皇帝更加心烦的愚昧之举罢了。“够了,皇后娘娘!“高见瑞不欲与她废话,喊门外的书童,“玉郎,来送皇后娘娘上路!”
玉郎应声进来,不知为何脚下有些跟跄。
他提着下摆稳住脚步,摸出药瓶,向谢枚走去。高见瑞几乎难以压抑下眼底的兴奋一-此事若了,他便是父皇眼中的有功之臣,即便生母位分更高的三弟,也会落了下乘。他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能同他争!
大
衣冠冢前,一阵狂风陡然吹过。
多璜缀金的玉禁步也难以压下拂动的衣摆,随风翻涌,扫过身旁人的指尖。王濯目光沉沉,一张俏脸没什么颜色,只静静盯着浓褐色棺木上的浮雕,一时间恍若与前世重叠。
谢皇后失踪许久,被找回来时,已然疯疯癫癫,言不成句,只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桓姐姐。
太常卿手握龟甲炬火,卜算三次,才在皇上阴沉的脸色之下,说谢枚是被先皇后的怨魂吓得魂魄离体,再也无法恢复神智。高见琦找回了致仕多年的老御医,指证皇后曾于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