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端起酒樽说:“那我要提前贺你大喜才是,明日再差人送条鸳鸯被回去!”云湄便羞恼地作势打她。
说话间帝王卤簿停驻明光殿外,侍女手中接连的华盖遮住了一片天光,即便是酷烈的霜雪,也得在这天家的威仪前为之一肃。高见琮跟着入席,走到王濯面前。
目光悠悠落在云湄与她交握的手上。
“王爷到了。“庾夫人拉着女儿起身问礼。云湄礼行得飞快,问完安又倚着王濯坐下,浑然不觉身后如芒刺在背的视线。
庾夫人一把将女儿揪到怀里。<1
高见琮撩起下袍落座,递给王濯一只如玉琢的手掌。王濯…”
想到昨晚受的委屈,她十分不情愿地将手放进去,高见琮握住,这才转头去听别人说话。
朔日视朝只商议年号、时令诸事,不谈政务,皇帝勤政专权,一日不问朝政浑身不舒坦,便借着推杯换盏提起一一
“去岁河西四郡的年成如何?”
户部的主事遥遥坐在下首,勉强听清了问话,才放下酒杯,太傅裴安世递了个眼色,治粟内史已经出列奏对:“陛下劝课农桑,三十税一,前年又下调边郡转菽粟为刍稿,如今边食足以支取三岁,可令入粟郡县。”皇帝说:“岁孰且美,瑞雪满瓯,正是天佑大梁军士。等过了年关,就令东海郡开武库,将弩矢甲胄取一半之数送往河西。”左民尚书闻言,只得将揣在袖中的奏疏按回去。高准往下方扫了一眼,又道:“朕置六曹尚书,正是为了给诸卿分一分担子。课考各郡赋税年租之事,往后不必经内史,户部直接上奏即可。”治粟内史叩首应是,面上充聋做哑,打定主意不肯收手放权。皇帝冷笑一声,又问高见琛:“你去了吏部几天,庶务应已上手,可有何事要奏?″
高见琛将这两日的公务一一奏对。
皇帝又叮嘱:“如今吏部不管祠祀,专主任免考选,三月的明经策试你务必上心,别再整出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之事。”这边君臣打着机锋,高见琮却将那只手握着,来回摸了许久。懒得听朝政。
下一刻,皇帝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老七,你躲懒了这些时日,何时让朕抱上孙子?”
王濯刚喝进口中的酒险些吐回去。
“朕有七个皇子,却只有楹儿一个孙子。“高准将几个儿子轮番打量,最后向太子良娣身边的世子看去,似笑非笑道,“江山社稷,子嗣最重,你们几个成了婚的可得抓紧。”
太子良娣顿时有些不安地握紧了酒樽。
王濯隔了三张桌案看见,目光微微一凝,皇孙无疑是立储之争中至关重要地筹码。
上一世高见瑜不愿她生下皇子,一是怕皇帝推恩,分去本就不多的采邑,二是怕她生下继世子之后地第二个皇孙,成为太子一党的目中钉。或许……应该劝殿下早日要个孩子?<1
有皇后坐镇中宫,高见琮无论如何与太子党羽坐不到一条船上,倒不如趁早加码,利用皇孙来巩固地位。
她如此想着,与高见琮目光一碰。
高见琮慌慌张张看向旁边。<
偏偏这时候皇帝还不肯放过他,吩咐尚食局上一盅佛手炖石榴羹,笑道:“千房同膜,千子如一,石榴可是多子多福的东西,给七王妃送去。”“儿臣谢恩。“高见琮几乎是咬着牙在说。皇帝说得露骨,又被席间一众公卿命妇盯着,王濯这样八风不动的人,也难得闹了个红脸,汤匙在玉盅内点了点,食不知味地放下。王漱在旁边不无羡慕地说:“瞧大姐姐吃得这样香,妹妹也好生羡慕。香?
如何看出来的?
王濯被那石榴汤酸得牙根生痛,又不好说出来,只笑道:“四妹妹比我早出阁,大抵比我更急些,不如这盅汤就给妹妹用吧。”话已至此,皇帝不好再明着厚此薄彼,难道皇宫还差这一盅酸石榴水不成?当即道:“给四王妃也上一盅。”
王漱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