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冻得牙齿打颤。
他终于绷不住了,低低地哭了出来,带着惧意缓缓开口道:“我都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磕磕绊绊地将成为洋使的贴身翻译之后的所有事一一道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盗掘文物流走他国,助长侵略人体实验……
听到半途中,极兽实在忍不住,爪子在石台上拍了一下,梧桐枝被震了起来。它用头顶的鹿角在梧桐枝上点了一下,一瞬间幻化出数道梧桐枝影。
极兽用爪子轻轻在梧桐枝尾点了一下,数道梧桐枝一起飞了出去,同时精准地扎在了洋使的每个关节里,尖叫声顿时震得地上的灰尘扬起。
翻译看到洋使的惨状,身体抖如筛子,反倒说话利索了起来,急忙地讲完了他的罪行。
“我都招了……事都是他做得!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是一个翻译……求求您了,大人有大量……不对,反正您行行好吧。”
墓门早在他讲述第一个故事时就已经紧紧封闭上了。极兽为难地看了一眼他,半晌后开口道:“可惜。”
它挪动了一下爪子,轻轻地触碰到了一个机关。下一秒,翻译和冰块身下的石板猛地一翻,两个人一同掉进了密室之中,惊恐的呼救、恶语咒骂都在石板翻回来后隐于地下。
极兽撇过头看向如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洋使,没有什么感情地说道:“到你了。”
它朝他的方向吸了一口气,数道梧桐枝同时被生拔了出来,痛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墓室。就在他的痛呼渐渐微弱下去时,数道梧桐枝再次刺入身体里。
拔了又刺,每次位置不同,数不清多少次……平整的西装已经千疮百孔,身下的血足以汇成一片小洼地,随着梧桐枝拔出的生肉组织溅了一大圈。
洋使再无生还的可能,极兽还在乐此不疲地催使梧桐枝去扎一个快成肉饼之人。
直到一道冷静的声音响于贯意之中,打破了这一疯狂的、无人喊停的泄愤举动。
“雨很大,再玩就没时间将尸体扔出去了。”
是阿芎的声音,她昨日只是单方面切断了贯意,今日自然有办法重新加进来。在这一刻,远在单间房子里的颜渚才意识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出门去了。
“嗷……”极兽不情愿地将梧桐枝吸到自己的身侧,其他枝影皆于途中碎成粉末消失不见。
它用爪子拾起梧桐枝,转身放到石棺之上的纸人旁边,开口说道:“有一道机关,直通外界墟水域,汝带着梧桐枝游出去便可。”
纸人闻言怔了一下,指了指梧桐枝又指了指自己,惊讶地问道:“我这身板能带得动他?”
“梧桐枝遇水即浮,且我会在墟水域接应,不用担心。”阿芎在贯意中补了几句权当安慰。
极兽还不等纸人答话,直接按了一处开关,角落里一道一臂宽的门陡然开了,门后是黑漆漆的斜向石壁。
“此处水位在满水之下,若等墓室外围蓄满了水,便只得再等下一次干涸了。”
“速离,走晚了便要和那位一同泡进水里了。”极兽边说边扫了一眼地上如肉泥一般的尸体。
纸人无他法,自认倒霉地用小小的身躯扛起偌大的梧桐枝,顺着通道一路滑到了底部。底部不知什么材质的东西,感受到有重量便向下倾斜开出一道缝。
下一秒,纸人带着梧桐枝摔入了水中。
“往前游五十丈后遇岔路左转。”阿芎的声音再次响起于贯意之中。
她的可靠才几日便在各人心中建立了起来,纸人听了这话毫不犹豫地双脚抱着梧桐枝、双手往前划。
约摸一刻后,纸人划得精疲力尽还是没有见到她口中的岔路,虚弱地说道:“……没见到岔路。”
阿芎闻言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再往前划试试,可能还不够远。”
又一刻后,纸人彻底憋不住了,在贯意里崩溃地说道:“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