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落花入水。软纱寝衣松散开,小衣系带孤伶伶挂在后颈。唇齿轻轻一扯,布料掉落在榻。郑明珠攥住男人的手掌,转身严肃道:“你的伤口极深,养了这么多天都还不能动。”
下一刻,萧姜无骨藤般靠在她颈下,低声呢喃了几句。边说着,指掌又在锦被下四处飘游点火。
男人声音柔和,眼睫蝶翅般扫过她的锁骨,低眉顺眼地哀求着。分明已被这副模样骗过无数次。
郑明珠垂下眼帘,拨开男人的手掌,不情不愿道:“那你不可逞强。”烛火照在帘帐外,映出一坐一卧两道交叠的身影。寝衣薄软,随着动作堆叠在腰腹间。
自上次他们二人争执,北园之乱,后来萧姜又养伤多日。已大半个月未曾如此亲昵过。
郑明珠并不适应,蹙眉缓和良久,仍无法接受。纱帘外透着暖光,帐内却昏沉黯淡。明暗交界处,勾勒出少女丰腴的腰身。层层叠叠的软纱掩在前腹,朦胧可见。看着眼前之景,萧姜视线愈发湿热,牢牢黏在少女身上,静等着接下来的动作。
随着时间推移,他面上添了一丝不耐,指节一下下叩在木榻边缘。忽而,帐顶流苏陡然向上颠簸,如同催促。郑明珠攥紧身侧锦被,缓慢动作。
灯烛燃尽,光亮逐渐黯淡。
郑明珠浑身疲乏,靠在锦被上一动不动,也不想再顾着面前的萧姜。……夜已深了,再不休息不利养伤。”
闻言,萧姜抬手按住身前正欲离去的人,低声挽留,好言相劝。郑明珠不为所动,转身姑蛹起来。披上寝衣便准备下榻梳洗,刚掀开帐帘那一刻,健硕的手臂拦住她的腰,轻轻向后使力,整个人重新被勾回帐里。她仰摔在锦被堆叠的软包上,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僵倒在榻的男人跪在身前。
烛火已尽数熄了。
窗外的银月白雪透进纱帐里,为男人身上覆一层冷光。他的乌发散落开来,有几缕飘挡在眼前,遮住那道不加掩饰的灼热视线。帐中太暗,郑明珠看不真切。
她迅速撑起身子,抚上萧姜胸膛上的伤口,检查有无绷开之处。如此摸索了几下,手腕便被制住。
郑明珠抬起头,鼻尖擦过男人锋锐的下颌,陡然撞入那双幽泛冷光的双目。被其中深深的欲求惊住,她下意识向后缩去。退至榻边角里,一个凶烈的吻随之追捕而来。巫山云翳,雨雾倾颓。方才的旖旎尚未散去,又逐渐升起来。气息不畅,思绪逐渐迷离,好似在半梦半醒之间。待郑明珠回过神来,只见萧姜眯紧双目,瞥向榻边那堆零散的寝衣。他长臂一伸,勾起条长绦绕在掌中。
藕色的绦带穿过脊背,最后绕回身前,收聚棉软的峰峦,系紧成结。萧姜俯下身子,修长的指节穿过藕色花绦,轻轻向上提。二人紧靠着,气息再次纠缠在一处。
前几日的虚弱病态,乃至方才躺在榻上那副无力的模样,此刻皆一扫而空了。
许是被萧姜上次舍命相救之事障了眼,郑明珠怀疑过太医学术不精,怀疑了自己身上藏了药。
最后才怀疑到萧姜头上。
他的伤早痊愈了七八成,这么多天惺惺作态都是装的。月上中天,帐内声息未止。
郑明珠伏在锦被堆上,前襟唯一一条藕绦已松散开,修长指节包裹着那团棉软,牢牢桎梏。
已足享过后的萧姜,此刻没了先前的急躁,却也不肯放手。漫不经心心地在她身后,动作愈发恼人。
轻轻浅浅,令人昏昏欲睡时,又霎然掀起风浪。几道指痕横亘在腰下,像是要将上次争吵时的那一下讨报回来。不知过了多久,温凉沾湿纱衣,郑明珠早已沉沉入梦。第二日晨起,盛阳自窗外照进来,唤醒了榻中人。郑明珠迷迷糊糊睁开眼,偏过头向身侧看去,见萧姜还未醒,便悄声起身下榻。
正思量着要命宫人唤太医令来为萧姜看诊,不料膝前传来酸胀之感,踉跄几步才站稳在寝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