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默片刻后,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
郑明珠疾步回到榻边,扬手掀开纱帐,扯着男人的衣襟便将人拽了起来。萧姜缓缓睁开眼,看着少女因愠怒而瞪大的双目,红晕未消的脸颊,故作疑惑:…怎么?”
对视片刻后,郑明珠讪讪松开手:“没什么,只是今日天暖,陛下也该下榻走走了。”
“要不然,还不知这伤要养到何时才痊愈。”萧姜垂下眼帘,如被卸下骨头一般,倾身靠在少女胸襟前。他慢悠悠捂住心口,道:
“伤处太疼,没法下榻。”
郑明珠翻了个白眼,并未拆穿他,直接转身离开卧榻。男人倚了个空,险跌到地上。
“养了这么久的伤,白日里虚弱无力,入夜却容光焕发。”“皇城里普普通通的太医令怕是看不好陛下的病,得请那捉精驱怪的老道。好好瞧一瞧,是不是山艄上了身。”
郑明珠背对着萧姜,看向窗外,目不斜视。被指桑骂槐一通,萧姜非但不恼,反而扬起唇。既装不下去了,他干脆披着外衫起身。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郑明珠偏过头。
男人靠在她背后,双臂拢住她的身子。
忽而,掌心传来冷凉的触感。
摸到熟悉的木镂花纹,郑明珠一怔,随后看向手中之物。指掌长的匕首,雕花木鞘刷过桐油,剑柄下的七色彩穗重新编过,那颗珍珠却还在,在日影下泛着熠熠辉光。
那日争吵时,她将这刀扔在甘露殿了。
萧姜覆上她攥着刀柄的手掌,附于耳畔,低声呢喃道:“什么时候,都别丢下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