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答应我不要和离?”祝云时险些便要溺在他眼中炽热的情潮中,但“和离”二字却如冷水一般迎面泼了她一头。
她是要和他和离的,她被算计着和他成婚的时候那么讨厌他,他却想将她绑在身边,她怎么可以听他说几句话就原谅他?虽然今日他的确没有骗她,直接便坦白了消息是他故意放出一事,但这便不叫算计了吗?
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此刻紧张极了,等待着她拍响惊堂木的一瞬间。
祝云时挣扎着抽出手,“我不要答应你。”心里的动摇被她压下,祝云时神色又渐冷了下来。“你前两日说过几日便给我和离书,你要缓缓。今日我瞧你气色如常,不知可否把和离书给我?”
谢星照握着她的手顿时一僵,祝云时趁机毫无留恋地将手抽了出来,移了目光,不去看他眼里的失落和震惊。
他声音冷硬:“那你承认,你爱我。”
“你一一”
祝云时喉头一滞,因惊讶微微睁大了眼,她想说出否定的答案,却发现这是个死循环。
不爱他,她又要和他解释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可要说爱他,他骗了她那么多次,她怎么可以爱他?他也一定会拿着这个步步紧逼。谢星照又走近一步,身影覆住了她的发顶,而祝云时膝弯顶着圈椅,退无可退。
“纳纳……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随后,问砚焦急的声音响起:“殿下,北越王已经问了属下两次为何殿下更衣还未回,您要不先回去……
原来他是借着更衣的托辞出来寻她的?!
他就这么想质问她吗?连公事还未谈完就直接过来逮她?但眼下,北越王的催促显然解了祝云时的燃眉之急,谢星照太会攻心,握着她的软肋不断逼她就范,如果不是北越王打断,她当真招架不住了。她悄悄舒了一口气,别过脸道:“你快走吧,别忘了将和离书送来侯府。”耳旁传来他的一声轻笑,“你还未答我。”祝云时瞬间心中慌乱。
只见他转眸扫了眼桌上的菜,微微皱起了眉:“就用这些?我让人再给你送几道上来,待你用完膳,我应当也谈完了,我会来寻你。”“不要!"祝云时脱口而出,声音掩不住慌张:“你凭什么直接为我安排?我要回府了,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谢星照还要说什么,门口又传来了问砚的催促:“殿下…”谢星照眉心更皱,只得落下一句:“你等我一阵,我马上来。”“我不等你!”
祝云时对着他焦急离去的背影喊道,他脚步不停,根本不将她的反对听进耳里。
祝云时心头火起,凭什么他要她等,她就要等?她粗略地理了理衣裳,袖子被蜜汁藕弄脏了,虽被谢星照细细擦过,也难免留下痕迹,在她精致的鹅黄裙裳上突兀极了。不过好在她还能借斗篷遮一遮。
她将斗篷穿好,边朝外走边唤道:“采枝,回府!”但雅间门一开,却是问墨站在了门前。
他冷着脸,如一个守门神一般伫立,任何妖魔鬼怪见了他都会被他浑身散发出的阴沉之气吓得不敢逼近。
祝云时吓了一跳,立刻明白过来。
谢星照这是找了问墨来看住她!
她就说,谢星照走得那么利落,他这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后手?!她定了定心神,拿出郡主的气势,沉着声道:“让开!”问墨垂着眼,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属下奉殿下命,不得让郡主离开半步。”
“问墨,你再不让开,等我见了皇伯伯,我定要连着你家殿下告上一状!”问墨面色不变:“属下只是效忠殿下。”
祝云时险些气了个仰倒,问砚尚好拿捏,但显然谢星照也知道这一点,才会让问墨来看住她,问墨此人铁石心肠,向来守矩。她不会真的要待在这等谢星照回来吧?!
祝云时慌张地揪着系在腰间的锦囊。
坚硬的触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