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挖了些许,重复第二次,"是我昨晚特地为殿下找的药膏,很灵不会留疤的。"
“你很信他的东西?”
"我亲眼所见呢。"
他冷笑偏过头。
若不是昨晚屈澈看见她去织丹夜阙,同他传信提了一嘴,他就不会在私服密会陈文度时,匆忙离开赶到现场。若是再迟一点,她就落了旁人的圈套泥沼。
偏生没法点破,还遭她—场排斥怀疑。
他越发冷脸:"昨晚拿回来就剩下一半,又把别人剩的给本宫?"
沈乔笙大方道:“表哥也受伤已久,我分了半罐给他,他用后今早就能照常上朝,更能证明这药买的值!”她的话音里满是高兴。
他满是不高兴。
用力抽回手,攥拳指尖狠按伤口。
沈乔笙惊叫“不可以”,赶忙夺下他的手,掰着阻止,五指钻进他的指缝,合握呈中空的五指相扣姿势,以此制止他自伤。“我去了两回才买到的,殿下要珍惜才是。”怕他不信,她摊开手掌,你看,我不是偏信,我在手上亲自试过了,有用!真的有用才敢拿来给殿下用的,更不是有意给殿下使剩的,只因表哥是为帮我挡刺客才受伤,若能叫他快些痊愈,我必不能袖手……”
她还没说完,手就被谢袭容皱眉握紧。
她的手上沾着他的血,如两片无暇的羊脂玉镇纸,染上墨客作画山槿的苏枋色颜料。却被血色掩盖住,她手心那道深粉的新伤,纵向、形状都与他的一样。"为何这么做?"他抬眸,眉目说不上生气,总是幽深无比。
为何?她刚才不是说过吗?“因为给殿下的,试过才放心——”
在她话音结束之前的,是他拉她手放在唇边,伸舌舔舐的动作。
她呆怔。
眼见的,他的舌头湿润鲜红,手心里,舌尖濡热刺下丝丝痒意,缓慢勾勒伤痕的形状。他如冰渊的双眸始终盯着她,渊底暗火涌动,围困于她。她的精神全集中在他的舌尖了。
全然无知无觉,他的另一只手正轻佻慢捻,圈揽她,抚过她的小腿,指节勾挑,拨弄下她还穿在脚上的那只鞋,拎鞋后跟在指尖晃荡,松开,滑落,任它掉地。在她忍不住要颤抖的关头,他终于放过她,靠倚回床头,眯眼轻笑:“你来时本宫便觉得,你身上定是有灵丹妙药,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沈乔笙还在滞愣,真当他是在夸药,慌里慌张地低头给他抹药。
他不再有反抗,安静地伸手任她摆布。
她想这伤难道是疯狗挠出来的?怎么现在的殿下格外喜欢用嘴呢?
“殿下的性子好难捉摸,又说我烦,又拉着我不让走。刚才分明感觉殿下生气了,两句话的功夫又好了。”她不解嘟囔。
他瞧着两人交互的手,若有似无地比划着。
他的手比起她的一双嫩玉葱,更显修长宽大。
"本宫的确厌你。"
他对自己的性情无常很直白,“厌你心计过甚,又厌你四处交谊留情,厌你这张脸过于干净柔弱,眼睛会撒谎骗人。”
"可比之本宫见过的所有人,你的虚与委蛇还远不如他们纯熟。那么为何,你会扰乱一切?"
"为何见你时觉得你太麻烦,不见你时却又想见你?
为何见你做蠢事、做危险之事会烦怒,不见你时会思虑你,是否又犯蠢或是犯险,而更加恼怒?"
“你说,是本宫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呢?”其实谢袭容也真的很好奇。沈乔笙想了想,觉得:"不是。不是任何人的问题。"他好整以暇,等待她的解答。
可能是因殿下幼年经历,不在父母家人身边,与人的感情并不亲厚,所以第一次有人接近您想与您交友时,会抗拒也是人之常情。而您对我的那些,我觉得并不是讨厌,而是 在意”。”她点头自我肯定道,"嗯!肯定是在意,女孩子天生美好,对待友情都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