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该磨蹭好了吧。”谢冠储君之身,向来是万众瞩目,养尊处优的存在。他压根就受不得一点忽视放置。
茶点一布置完,他从亭椅起身坐到桌前:“都无事了,也好让孤瞧瞧你都懂些什么妇道。”“沈姑娘,你就从给夫君敬茶开始吧。”朱嬷嬷趁热打铁地补充道,“太子爷让你做甚你就做甚。”沈乔笙真恨自己今天没带包砒霜出来。
她嘲弄地拿起杯子,伸手向谢冠面前的茶壶,打算尽快结束这场艰苦的试炼。此时谢袭容差不多嗅干了帕子上的味道,攥着帕子的手放落回桌面。
两相接触的瞬间,如雷的爆响贯彻所有人的耳膜,太子跟前水壶惊然炸裂!碎片炸飞四射,滚水溅涌在谢冠身上。隔着厚衣服都将谢冠烫的嚎叫不止。沈乔笙手一抖,赶紧撤远两步。
天爷,这样烫的水,把瓷壶都烫炸了,好险伤到自己。她万幸地拍拍胸脯。谢袭容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下人惊慌的哎呀呼救声响成片,一股脑扑上去给太子擦水,想在此时往主子跟前露个脸。
“都滚都滚,滚开!”七手八脚全是帮倒忙的,谢冠暴怒地挥退众人。
朱嬷嬷不断给沈乔笙使眼色,要她上前关心太子,实在忽视不得,她只好磨蹭着来到桌前,想拿抹布去给太子擦衣服。
“没完了沈乔笙?”谢袭容看着她。
“啊?”她想表示疑问,字音拖到最尾陡转尖叫, "啊!"
陡然间连桌子也碎裂开来,连同满桌碗碟全部倾倒向谢冠。才退下的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桌子碎块同汤汤水水全数砸中谢冠身上。吵嚷声沸腾,情形糟糕到朱嬷嬷来不及做出反应。唯独谢袭容端坐,看向沈乔笙震惊的脸,笑意里带着顽劣。
谢冠从围合住他的人群中往外看去,对上谢袭容闪过杀意的眼神,脑海里冒出念头,难道是谢袭容做的?
一介公主,女流之辈,哪来这么厉害的本事?
他很快否定这个可能,长公主又怎么样,他还不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狼狈地瞪向那老宫女,狠话放言:“你们这儿的意外真是不少,此事怕是同孤犯冲,今后教导沈乔笙的事,还是朱嬷嬷自己定夺吧!”谢冠说罢拂袖离去,带着里外人群浩浩荡荡一大片。
朱嬷嬷慌了神,追出去赔罪道歉。
十分荒诞的,台阁中又剩下沈乔笙和谢袭容两人。伴着满地狼藉。沈乔笙叹了口气。
她没谢冠那么愚蠢狂妄,她想得明白,好事出自谢袭容之手。“可惜了这盘没动过的梅子饼。”她说。
又念及殿下脸上的伤,她在思索哪里可以买到世上最好最有效的金疮药。脑海浮现出一个答案。看来今晚还得出走一趟,去天下奇楼——织丹夜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