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菩提花?”央修竹点点头,毫不避讳道:“仙府之北,南楼雪尽,菩提之下,莲花独盛。菩提莲是第十一洲的谢家独有的奇珍,传闻长期服之,可稳固神魂,在黑市和拍卖之所内万金难求。”
谢千镜听出这是一个试探。
他轻轻一笑,被央修竹紧紧的盯着,却也不恼,温和道:“九重口味与你们不同,当年加了五倍蜜糖。”
五倍蜜糖。
盛凝玉心头一紧。
她自是吃过这样的蜜花糕,也记忆深刻,但是在她的记忆中,这一切却并非谢千镜所做。
那人……
盛凝玉偏过头,看向身侧之人,谢千镜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含笑与她对望。
梨花雪下,唇边含笑,清姿风雅。
与她的记忆中不尽相同,却又如出一辙。
另一边,央修竹不知盛凝玉心头所想,在听见谢千镜的回答后,他面上的神情放松了些许。
这位谢道友不仅了解盛师姐,还敢坦然的叫出那个众人都不敢提起的名号。央修竹想,若非是两人关系极好,又如何敢做这样的事情?不比凤潇声、原不恕和香夫人他们的紧张警惕,央修竹本就是盛凝玉的师弟,他早已习惯了遵循盛凝玉的一切旨意,永远按照盛凝玉的意思行事。师姐所言,必然为准。师姐所行,必然有其道理。哪怕对面是魔尊,只要盛凝玉喜欢,央修竹就绝不会反对。他说了些如今近况,提到了如今剑阁众人。“自师姐离去后,容师兄将自己关在望星高台上许久,终日不出,而后几年,他虽成了代阁主',却愈发沉浸在音修一道,与……九霄阁玉阁主交好。”说起玉覃秋,就必然提起他的女儿。
“玉师姐……现在已经改名′寒玉衣,她去了第七洲的云梦泽,立了一个名为′千毒窟'的宗门,专门收留那些身中剧毒,无家可归之人。”听见“寒玉衣"三个字,盛凝玉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央修竹抬眼看了看她的神色,确认盛凝玉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才缓声道:“她和鬼沧楼楼主情投意合,已立下灵契,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未正式举行结契大典。不过容师兄曾说,待这次鬼养日结束,他会备下一份贺礼送往鬼沧楼,想来师姐恰好可以赶上。”
他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一边说还要一边观察盛凝玉的神色,小心的甚斟酌着措辞,唯恐她流露出半点伤神。
央修竹以为隐藏的极好,却不知这一切动作都落在了盛凝玉眼中。春花垂落下,梨花疏影里。
盛凝玉挑起眉眼,轻轻一笑。
眉宇飞扬,一如往昔。
“说了这么多人,央师弟为何不说说自己。”这是她自相认后,第一次叫他师弟。
花香幽幽钻入鼻尖,心头风雨初歇。
央修竹古板冷硬,坚如顽石。
他自幼双腿有疾,不良于行,见多了亲人为他殚精竭虑,忧心忡忡的模样,也见多了母亲自怨悔恨的泪水,听多了父亲沉重的叹息,还有寻常路过的师兄师姐们看他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惋惜。
央修竹不喜欢这样。
他不喜欢当轮椅推入庭中时,骤然沉寂下来的气氛,也不喜欢自己出现后,那些或是恶意,或是怜悯的目光,更不喜欢他流露出不适神情后,身旁人的紧张与心疼。
央修竹不想再给他人增添负担了。
于是他开始学着收敛神情,逐字逐句的斟酌话语,放慢了说话的语速,让旁人窥不见他的心情变化。
最后,他习剑有所成,竞是能在轮椅上使出一手好剑,更是以此拜入了剑尊麾下。
央修竹自以为道途就此坦荡,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剑阁乃天下人之剑阁,其中有天赋者不知凡几,饶是他天赋如何出众,但因这双腿,他往往要付出比旁人更多几倍的努力,才能服众。日复一日的练剑,忽然有一日,剑阁长老一-他的父亲告诉他,他的双腿之症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