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流告五州,数罪并罚依照大显律例,赵同死罪无疑,折子我具已写好,等明日一早
和甘州的情形一并送回京,邺京自会派人来修缮安抚,季将军只管捉拿,不必担忧这里。"
公仪忱抬手将奏折递给季信,徐瑛瞥了一眼,里头写的约有七八行字。
他是文徳殿之首,向来朝中的奏折都经由他手,折子字句之间已经罗列赵同几大罪证,这封奏折明日就会被送回京。季信——看完,他明白公仪忱的意思,他们有岭南的援军,赵同不管是在岭南还是往南缅跑,都已是强弩之末。他若是顽强抵抗,死伤谁能料定。
季信叠好奏折,奏折交还给公仪忱,眸中更加坚定,“就依先生之意。”
兵将部署完已过三更,军营里还等着季信去安排,他趁着夜色出太守府时,徐瑛和余飞一起送他上的马。季信往城外军营疾驰,眨眼间只剩月色下一抹黑影。
季信和我 般大,可他自小在金羽营长大,吃过的苦何其多,因得了魏统领器重,御前受封定远将军,邺京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若能平岭南之乱才算坐实将军之位,若是不成,只怕金羽营也被推在风口浪尖,他这趟真的很难。”
二人转身回府,余飞叹了一口气,话里隐隐含着担心。
兴许是自己知道后头的所有,徐瑛并不为季信担忧,她侧头看了余飞一眼,见他面上笼着阴云一般,忍不住开口道,“金羽营里纪律严明,每年不下十次测验,你和我拿过第一吗?”余飞神情一变,笑着摇头,“有季信在,还有你我什么事。”
“那就成啦。”徐瑛挑眉,声音扬起,“他今日封将,不是凭谁高看,是凭他自己的本事,封侯拜相都是迟早的事。”
徐瑛说着拍拍余飞的肩,“我们不必多想不必多做,相信他就够了。”
她这一番开解,余飞顿时豁然开朗,哈哈大笑两声,牵动身上的伤也没停下,“没想到你年纪小,看的比我透。”
“那都是托先生的福,拜师之后我这脑子都开窍了。”徐瑛窃喜,所有不好解释的,推在先生身上果然十分合理。
提到公仪忱,余飞不免想起进城时的场景,大雨里徐瑛看到他们现身,释然倒下时,殿首大人常年冷静那张脸也透出几分凝重的神色来。
“那的确,你是殿首大人的学生。那会我们进城门时,先生抱起你就往太守府跑,到了府里任凭季信怎么劝,都不肖把你交给季信,换了身衣裳就立刻来亲自照料你。”余飞话语里夹着美慕,继续道,
"也就是你了,换成旁人哪里还有这份待遇。"
这事余飞没放在心上,当个笑话说了,徐瑛慢着步子落在余飞后面,心里涌起不少思绪,她醒来后,说了那么荒谬的话,先生信她,她想留在甘州,先生也不叫她失望,陪着她 同留下。
徐瑛心思不够细腻,琢磨不透这些,干脆摒开这些加快步伐眼上余飞,听见余飞在前头换了副志气满满的腔调,“我可要先歇了,明日我要随军一同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