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没打中就是没打中,擦边就是擦边,我说金牙你吹牛逼也掂掂自己能耐行不?“黄毛看他又立功挨夸愈发点眼,“有能耐再来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不能中。”
金牙受不得激,斜乜他一眼,放话:“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个草包?我不打死是大哥说了要活口,听你话行事还是听大哥话行事?”讥讽声刚落,后脑勺传来枪械扳机扣动的声音,冰冷发硬,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顶在脑门上的东西是什么。
金牙微微转动眼球,试图通过余光看清来人是谁,才刚看一眼,顶在脑门上的枪用力一压,吓得他脖颈瞬间僵硬,好似神经抽离无法再动。“我倒挺想看看是你十-字-弩准还是我手里的枪更准。“池学然踱步到他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来到他眉心正中间,“那位当初枪法可是考了最高分,不如送你过去和他比比?”
金牙还没理解他说的“那位"指的是谁,肩上陡然出现的重量叫他瞬间弯了腰。他就没受过这鸟气,当下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话未说完,眼前一片黑暗袭来,只觉颈肩剧痛,人跟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动手的保镖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的金牙,问:“池总,这些人是分开还是一起?”
“分开,以防他们串供。”
“好,我立刻安排。”
另一位保镖走上前来:“闻总那边需要我们帮忙吗?”“你当他身边的人是吃干饭的?"池学然哼笑,“原本我还在想他真放心把这趟来溪商的安全交给我全权负责,没想到私底下早就安排好了人,咱们就别过去添乱了,人家这会儿正忙着英雄救美,你们备好车把人带到镇上。”“好,"保镖刚走没几步又折回,“池总,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和您说一声,闻总要我们替他找个棺材,说是用得上。”
“按他说的做。“池学然抬手拂去保镖肩上的雨水,凉薄道,“动他的人可不得备好棺材,我要是你就多选两口棺材,省得到时候不够用。”保镖低头应了一声,先行离开。
而前方危机刚刚解除的两人正狼狈地淋着雨。林才握紧周韫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她肩膀帮忙往上提,急色道:“慢慢来别着急,他们到现在都没赶过来,闻总的人肯定控制了他们。”周韫挣扎的力道缓了下来,迎着细密的雨线,瞳眸划过一抹诧异:“你说什么?”
林才说漏了嘴,自知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抹去脸上雨水,低头继续搀扶她:“你先上来,找个干净的地方再详细说,你受伤了一直泡在泥坑里伤口会感染,别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
周韫用力揪住他湿透的衣袖,雨滴一点点砸在脸上,砸得她不停眨动双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无恙,“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茅草屋出现?你怎么知道那群人被控制了?”
林才抬眸看了看她,心头的愧疚感要将自己枢死,雨水顺着额角滑落至唇上,竞有一丝苦涩蔓延,他终究还是背叛了沈蕴:“对不起,闻总找上我的时候,我只能实话实说。”
“你告诉了他什么?"周韫攥住他衣袖的手逐渐发白,“这场大火的缘由?”林才蓦地摇头:“没有!我只是将姚红找人报复你的事告诉他,其他事情我没有说!”
周韫慢慢松开他的衣袖,她早该知道的,这世上就没有靠得住人,更没有值得相信的朋友,都是假的。
她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即便小腿剜心心的疼,凭借自身意志,她还是一点点爬出了泥坑。绑伤口的衣料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十-字-弩划过受伤的小腿,新旧伤一起来,似有万根针狠狠扎进肌肤里,那是无法忽视的痛,蚕食她强撑的躯体。
雨水疯狂地报复每一个在它范围下的活物,仿佛惩罚不听话的万物,违背一切法则,被眼目,肉-体,思想的情欲所支配。爬出泥坑让周韫筋疲力尽,微颤的肩膀,只能张口呼吸地压抑,无一不在提醒她,刚经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衣服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