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走在茫茫雾气中,他方才的言辞甚是恳切,为母拼尽一切赌到般若轩面前的儿郎,其忠孝可见一斑。孱弱之躯,却胜过无数风骨男子。
孟乐浠的病也不可再拖下去。
这法子势必要试上一试,若可行,也可免去城门大开瘴气流窜的代价。他嗓音清冽,扬声唤道:“羡遥,传声城主,将各处的薄荷搜集起来。令配一服入了薄荷的汤药送我屋中。”
门外一道暗影闪过,得了吩咐便赴远而去。落下门门,宋斯珩缓缓脱掉外衫,抽落腰带,玉佩碰撞在木质的桌板上。他指节微屈,继续脱下长袍,褪下鞋袜,唯剩下一身白色裹衣,赤脚站在地上。
踱步至窗前,将紧闭的木窗大开。
霎时间冷风刺骨的裹挟着飘零黄叶扑面而来,乍冷的时节最是寒凉,风似银针般刺痛肌骨。
不过须臾间,他便被风吹的如坠冷窖,面上褪尽了血色,鬓边的乌发被寒露泅湿。
他松了紧绷的身体,泰然让风吹透他的肌肤,带走他所有的余温。他舍不得拿栀栀试这第一副药,那便由他先来探路好了。良久后他僵硬着手关上窗子,手背已从泛红到冻的青紫一片,自己却已麻木到浑然不觉痛意。
他一时失了知觉脚下规趄,踉踉跄跄向前磕撞而去,忙用手撑着才坐到桌刖。
僵坐缓了良久,宋斯珩才恢复了稍许体温,寒意入侵使得他薄唇泛着白。既已寒气入体,他松下口气,眼眸升腾起温软的柔情,唇边扯出笑意。终于可以毫不避讳的如愿抱着栀栀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