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绿叶(2 / 3)

宋斯珩撇开眼睛,看向窗外凋零的杨树,叶边卷角的黄叶尚且躲避在树梢后避风躲寒,他却浑然不觉染上瘴气的后果。“羡遥,白鼓,你们且先下去。”

待门被阖上,走廊穿堂的冷风才被隔绝于木板之后。庆欢抬眼环视了一圈,疑惑道:“怎么不见尊夫人?”宋斯珩正是烦心的紧,额角青筋隐隐抽搐泛着胀痛,“公子有事不妨直说。”

庆欢心头一颤,怕不是她已遭了瘴气。

他垂眸看向脚边,这才发现屋中铺满的书籍与竹简皆是医药之理,空气中弥漫的是尚未散尽的灯烛腊气。

而眼前的男子与此前琳琅阁中意气风流的气质区别甚大,显然已是久未阖眼。

庆欢褪去几分清朗,沉声正色道:“我或可医治夫人身上的瘴气。”话落,宋斯珩陡然抬眸看向他。

他是王朝里出了名的病秧子,庆翰林的月俸大多拿来为他请医师、做药膳,就连嘉赏也是求赐名贵的药材。

吊命至此,以他孱弱多病的身子骨却意外不曾染上瘴气。庆欢的唇色也不似那日琳琅阁时泛紫,脸色健康了许多,精气神甚至比他这个康健之人还要硬朗。

除了依旧受风咳嗽些外,确实无恙。

宋斯珩提起心弦:“你如何能医?”

庆欢全然不似他一般警惕提防,只将狐裘上沾湿的水汽掸落,小心避开被堆积的无落脚之处的书籍,落座在了茶桌前。他坦然道:“想必公子知晓我自小体弱,然不足为外人道的是,我母亲虽无显赫家世,却是彝族女子。”

彝族女子多居偏僻桃源之地,以守山采药、打制银质首饰为生,寿数冗长,均会药理调养己身。

长寿之族与此脱不了干系。

其母便是在桃源后山处捡到了王城的如意郎君,费心为郎君医治惹得情根深种。

而庆欢自出生起常泡于药罐中,不仅其母悉心照顾,父亲也请来诸多天下名医,耳濡目染之下他药理皆通。

医者虽不自医,渡者不自渡。

而他却有治瘴气的法子。

宋斯珩挑眉:“你的药方子说来听听?”

庆欢垂眸,端起眼前放置的药碗,此时碗中的汤药已彻底冷却,散发着绵长的艰涩苦味。

他鼻尖凑近,细细嗅闻着其中味道,依稀分辨:“茯苓、白术、黄连、金银花、连规…

续而锤音落定道:“这是医书所载的方子。”宋斯珩听他默默道出的诸多药材,这些方子早就烂熟在他脑中,确实所言不错。

“可是这方子不对?”

庆欢端起药碗径自饮了一口,苦涩难耐的味道入喉却丝毫不见他蹙眉。半晌后,他将汤药放回茶几上。

“公子,这方子并无不妥,只是少了味药材一一薄荷。”书中所载的药材皆是祛湿化浊?、清热解毒的猛药,若是单薄体虚的妇孺孩童将这些一并饮入,非但不会解了瘴气之毒,甚至会与药性相冲。两股同样狠戾的内气于体内得不到融合,便会彼此相冲,使得病情愈发严重。

然薄荷常见微小,于重症中被忽视于医者的视野中,便是方子的纰漏之处。薄荷辛凉,可疏风热,缓头目胀痛,然最大的功效却在于它捣入药石的清凉,可以将辛猛的药效相疏通调和。

便起到了缓冲相调的效用。

宋斯珩落座于他面前,漆黑冷清的眸子直慑人心,“我如何信你?”庆欢消瘦的面颊显得他的眼神格外清透无害,他轻声道:“尊夫人于我,有大恩在前。若非如此,此时想必我已被押于琳琅阁受尽苦楚,说不定已然一命呜呼。”

“如今我安然无恙,母亲过冬御寒的赤鸟霓裳也已获得,我自是无以为报。”

“因此槿江城方起了瘴气,我便探寻你二人的踪迹,前来相助。”“倘若出了任何差池,我便将命抵给公子,算是还了恩情。”宋斯珩站起身,眼中晦暗不明。

于窗前目送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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