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冷空气来袭,气温一下子降到了零下十几度。方霓早上去上课时差点冷成狗,好在虞荞将自己的备用外套借给了她。
学校后街新开了一家奶茶店,物美价廉,方霓排了半个多小时买到了几杯,一杯给虞荞,一杯给自己,多出的一杯不知道要给谁了。“给你心里想给的那个人咯。”虞荞挤眉弄眼打趣她。本来是随口一句,却说得方霓脸颊微红。但有时候,人的脑袋装不下太多,思维非常短平有限。
她很难说清自己是受了虞荞的影响还是就想打给谈稷,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拨出去了。拨通的那一刻,混沌的脑子忽然想起来,他好像不喝奶茶的。
但其实奶茶也就是个借口。
所以,他的声音沿着话筒传递到这边时,她一时静默。好在他这时咳嗽了两声。
方霓很诧异他怎么又感冒了,印象里似乎总是感冒,问他严不严重。
“呼吸道感染。”谈稷说起来也很无奈,淡笑,“不碍事。”“喝点儿蜂蜜吧。”小姑娘语气很认真。
谈稷这次没有笑话她声音娇嗲,而是重复了一遍:“蜂蜜?”
“嗯。”她真是解惑的口吻,分外郑重,“我外公是养蜂的,小时候感冒了都喝那个,几天就好,对噪子特别有用。当然,不是超市里卖的那种加工蜂蜜,你这样的人,弄点儿原密应该很简单吧。”“我这样的人?我怎样的人啊?”他语气里带上点儿戏谑,似乎没打算这么放过她。
方霓抿了下唇,意识到自己造次。
不过她这会儿不害怕他的。
为什么不害怕他呢?是不是也意识过来他对自己不一样。她当时心里就像小鹿在撞,又忐忑又焦虑,又夹杂着一丝不确定的甜蜜。“您这样的富贵的人——”她拖长调子说。谈稷笑声沉闷,接着忍不住似的咳嗽了两声。
“别说了,你病严重了我可是罪人。”她说,“你如果信得过我,我有空回家一趟,给你带一瓶?保管喝了就好。”谈稷在电话里道了谢。
那天下午方霓买了回家的车票,回程时,包里揣着两罐蜂蜜。
窗外是不断倒退的风景,车厢里的气味沉闷浑浊,似乎还混杂着泡面和辣条的味道。她坐在靠里的位置,外面的男人低头啃着一包辣条,不经意一抬头,愣住了。
各种平台上美人一堆,但很多都是特效和PS,现实里的大美人其实不多,更多的还是身材不错加装扮,像这样第一眼就给人视觉冲击感的凤毛麟角。真正的美人不需要其他加成,一张精致到脱尘的清丽面孔已是极为吸睛,就算穿着最朴素的衣服。
方霓被他晃神看着,心里毛毛的,把背包抱到胸口又往里缩了缩。
好不容易到了站,手机恢复通讯。
她发现谈稷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连忙抱着包包走到外面,回拨了过去。
得知她在车站的时候,那边默了会儿,有点哭笑不得,笑过后,语气却有点沉:“所以,你为了给我拿罐蜂蜜还回一趟老家?”
“没有。”她难为情得很,觉得有种小心思被戳穿的窘迫。“我自己也要吃的,给你带是顺便。”
“方霓,你咬过那种硬核桃吗?”他忽而问她。“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呢。
“嘴巴比核桃还硬。”
方霓:“……”
“待在原地别动。”
谈稷将电话挂了,几分钟后,—辆京A开头的奥迪车来接她。司机是个生人,估计是他动用自己的关系从附近调派的,对她非常恭敬。方霓蛮不习惯被这么奉承的,上车后就佯装假寐,闭上了眼睛。心里在想自己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但想了想就没有负罪感了。反正也不熟,人家是承谈稷的情。
车开到国宾馆那边就不能进了,耽搁了些时间,邹泓济过来接她,把她领到会客室。
茶点上来,还有一个衣着得体的美女侍应生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