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慰的眼神,轻描淡写道:“母亲是练武之人,你可别小瞧了她,还有……”他忽然转过身来凑到她耳边也轻轻说一句,“再不济,你夫君我刚刚可是给她喂下四碗补药。”
他的语速极慢,和他的吐息,他身上的雪松气味 样挠的人耳尖发痒,心头发颤,钟令音的手被他拽着是躲也躲不得,只好垂下脑袋。耳旁依旧是纷杂的脚步和吵闹声,可是她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
跳。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抬头,而沈知行的手缓缓上移,扣住她的手腕,每过一处都像是星火燎原,再难将息。
她听到他说:“好生瞧着。”然后被遮挡的视线复又清明,他坚定地与她站在一处,钟令音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另一只手不自知地圈住他的胳膊。
她这样的亲近,从沈知行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雏,她的鼻尖有一小点脏污,可能是在柴房不小心碰上的。
他抬手想替她擦拭,又怕唐突了她,只好硬生生忍了下来,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奇怪,以前这些动作也不是没做过,怎么今天倒小心翼翼起来。
秦王妃见了他们腻歪的样子,只觉得没眼看,更是感觉自己真是病了,头昏得厉害,只能靠着高枕说话:“苍南柳荫,你们别怕,本王妃自会替你们撑腰。”
府上的仆从们大多都已经听到风声,现在自然是不敢给钟令音脸色看,脏水更是不敢泼了。
苍南和柳荫两人跪在地上,听了这话柳荫首先撑不住了,一个劲儿地磕头只知道哭。苍南年纪虽小,但她本就是秦王妃培养出来的人,贸然背主的事情她也做不出,就只好倡着。
“都哑巴了?你们一个个儿的都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秦王妃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发火了,软绵绵的声音没多少威慑。琼琳姑姑知道她是那股心气散了,但还是强撑着不想下了自己的面子。她心疼自己家王妃,自然要为秦王妃出头争些脸面。
琼琳姑姑对着苍南施压:“苍南,你先说。”她目光冷峻似锋利刀刃,不见血不罢休。
苍南只低头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瓷瓶呈送给琼琳姑姑,待琼琳姑姑接手后才说了几句:“我在世子妃屋子里搜了好一阵,才搜出这瓶藏在药箱里头的白瓷瓶。”
琼琳姑姑见苍南拿来的并不是她们准备好的那瓶毒药,也就不难猜出这小丫鬟也已经叛变了。她心中虽替王妃不值,但也没法子再逼迫了。
而沈知行的身子朝钟令音稍稍倾过来:“是什么?”他好像对白瓷瓶里装着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一提。
钟令音圈住他胳膊的于微微 紧,路起脚头凑到他耳边,声音轻细迅急:“糖福。”沈知行的唇角闪过一丝笑,像是嘲笑她都这般年岁了还像个孩童,于是钟令音又小声嘟嚏了几句,“中药那么苦,没
有糖霜谁喝的下去。"
沈知行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下去,声音平淡如常:“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说罢他扭头往门外看了一眼,钟令音也随之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