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舌尖,大吼,探出双手。
在刀剑好手错愕的面色中,捏碎他们的喉咙。
棍棒好手惊怒吼叫,将手中的棍棒舞得更快,棍棍追魂,棒棒夺命,直往莫名头上罩下。
凄厉的喊叫声,棍棒的呜呜声,以及莫名嘶吼声顿时充斥整个大厅。
若不是亲眼目睹,阿酱绝对不会相信这一战居然会如此惨烈,如此的“不可能”。
阿酱笑不出来了,因为最后两个好手也已经被杀,被一刀一剑所杀,那刀剑原本是在他们的对手体内。
莫名笑了,因为他终于活下来了。
——没有什么是比能活着更让人开心的了。
突然,莫名又不笑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脚步声,从后堂传来的脚步声。
有一些人,他们的耳朵出奇的好,再细微的声音他们都能分辨得出来。
莫名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只是刚刚听到,他却已经知道来的是谁。
所以他动了。
将地上的尸体挑向阿酱,同时不管不顾冲向那施毒的妇人。
不管的是他的伤。
不顾的是他的伤口正在流着大把大把的血。
在阿酱下意识闪避之时,右手化爪,一下抓入妇人的胸膛。
下一刻,莫名手臂血管凸起,道道黑线顺着手臂直往脸上“爬”,迅速“爬”遍全身,好猛烈的毒。
——妇人用毒,自然不可能只有一种毒,甚至她本身就是一个毒人。
世间之事总是这么不可意料。
莫名万万没想到,这妇人居然全身是毒。
一切都太迟了,毒已入体,且已遍布全身,神仙难救。
珠帘沙沙,脚步深深,钱魁走入大厅时,脚步非常重,重得每一步都踩碎一片地砖。
钱魁看了看已死的妇人,又看了看那同样死了的五名好手,才转头看向已经坐回金缕衣桌边,正喘气的莫名。
莫名同样看着他,突然深深叹了一声。
钱魁好奇问:“为什么叹气?”
莫名苦笑说:“因为你没受伤。”
“哦?”钱魁实在没有料到莫名居然会因为他而叹息。“你居然这么自信,自信能对付受伤后的我?”
“起码比没受伤的时候好对付。”莫名回答。“金总管死了?”
“你说呢?”
“之前可能已经死了,现在却是还活着。”
“这怎么说?”
“你不说谎,所以你宁愿不说。”莫名笃定说:“你爱酒也惜酒,爱酒惜酒的人通常都不会说谎,我也不说谎。”
钱魁笑了,黑红的牙齿再次露出:“这么说你也爱酒惜酒?”
“本来就是。”莫名说:“难道你们来这之前没有调查过我?”
“若早知道你有这般身手,也不会漏了你。”
“若早知道金总管都伤不了你,我就应该留在后院。”
“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却是会变得自大。”
“你不信?”
“你说我信吗?”
“你不信,但是我确实能。”
——如果有一天,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说他有办法,能伤到练了四五十年武功的金总管都无法伤到的人。
你会信吗?
没人会相信,钱魁也不信。
他对自己的拳很自信,同样对他修炼的功法也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