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处。
“原来你是将我卖给了南疆。”白小满静静说道,见楼宇一脸着急解释的样子,打断他继续问:“卖了一个好价钱吗?”
楼宇满腔的话都别堵了回去。
“还好,我还有点用处,值几个钱。”白小满自嘲地笑笑。
素日里最是能说会道的楼宇此刻却无言以对。
“看你这样子,这件事肯定是板上钉钉了,不然,你还能由得我如此讽刺?”白小满越说心越凉。
半晌,楼宇才终于挤出一句话:“小满,你相信我,不会很久的,我自有我的安排。”
白小满没出声,她不忍心再打断楼宇的话,她也希望接下来,他会说出一些实质性的计划,比如,成婚只是假的,只是权宜之计为要掩人耳目,再比如,他会尽力保住她,不让这种事发生。
可是,没有,楼宇口中反复强调的,车轱辘话,就是那几句。
白小满听着,一颗心沉到最深处,她无力地发觉,自己的命运,原来全在于眼前这人,半分由不得她。
可是,她不甘心,她又不是苍国的皇族,不生在楼家,不长在楼家,即便现在享受着楼家提供的荣华富贵,也是她用命换来的,那么凭什么楼氏一族要平定的周边安危,需要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去牺牲自己呢?
白小满转身走进屋子,将门死死锁上,从前她有一次跟楼宇吵架,也是这样关上门,怎么也不开,楼宇急了一脚踹烂了门冲了进来,对着白小满就是一阵大吼,原本就被他气得够呛,这么一吼,白小满更是哭了起来。
楼宇开始喊得很有气势,后来就偃旗息鼓了,最后受不了白小满跟他置气的样,过去哄了好一阵,两人才和好如初。
可是今天,楼宇站在门口,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门板,他却不敢再踹开门,甚至于用手碰一下都不敢,只能克制地不让自己失态,难为得想要死去。
想了一整夜,白小满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苍老了十岁吧,起来之后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止是脸,胳膊和身体全部都皱皱的,拼命想笑一个,扯了半天嘴角,还是放弃了。
推开门,没有想象中的楼宇守在外面,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白小满再次清醒了一回。
她设想的期盼的那种情感,也许会有,但绝对不会出现在帝王之家,即便她耳听过几位痴情皇帝的故事,他们在历史长河中所占的比重也不过寥寥而已。
她哪来的自信,就认定自己会是一个幸运儿,遇到了珍爱她胜过生命和一切权势的男人呢?
楼宇所谓深情,终究比不过滔天权势,能用一个女人解决的问题,何必大费周章呢?
这是电视剧早就教给我们的道理,却还总是学不乖。
白小满原本想要自虐地着单衣走一圈,看一眼这份清冷天气下的日出,会不会有别样的神采,脚刚迈出去的瞬间,就清醒了。
她不能生病,要么好好活着,要么就去死,决不能半死不活。
选了那件黑色披风,白小满在后花园里转了好几圈,这个季节的清晨,太阳还没露头,除了粗使丫鬟和太监,几乎再看不到任何人影。
鞋子被凉气浸透,脚已经开始麻木,但白小满的心却慢慢苏醒。
难道她真的要等着楼宇将她像物件一样,送给那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大男孩吗?那她以后的日子会如何?无根无势的她,怎样殚精竭虑才能在重重后宫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白小满越想越害怕,以后的年月虽然很长,可是一眼就望到头了,她只能做一个关在匣子里的女人,一辈子困在深不见底的宫门之中。
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