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试策的步骤复杂,没有固定的答案,所以需要人力来评核。
一整天的答题让苏仪心神俱疲,此刻取得十筹,苏仪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同时感到有一股困倦感如同浪潮般扑来,于是便取出被褥,上床睡觉。
苏仪困到了极点,倒头就沉入梦乡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练兵场自我雕像的头顶上,第二颗棱形宝石已经凝聚完成,开始涌出柔和的绿色光芒来。
以肉眼难以发现的是,蓝绿两颗棱形宝石竟然隐隐建立起了桥接,有一丝极细的金丝维系着两者,其上有细如尘丝的黑色文字不断地在两颗宝石之间翻滚、穿梭着。
在苏仪睡梦中时,时至午夜,武庙方向再次传来一道厚重的钟声,代表着交卷时间到。
与此同时,所有还没答题完毕的考生们手中动作一滞,再也无法下笔;在连片的哀嚎声中,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试卷被自动收入卷封之中,然后倏地钻出窗口,飞往广场一角的阅卷房。
交卷之后,考生们仍然不得离开考房,于是只能直接睡觉。
阅卷房中。
一众州官围着一张桌子喋喋不休、语气感慨。
四周堆放着一两万道卷封,将不大不小的阅卷房堆的满满当当,唯独这张桌子空空荡荡,只有一道卷封卧在其上,上书“十筹”两个大字。
在灯光的映照下,两个黑色的大字隐隐弥漫着暗沉的金色光辉。
见状,众人更是赞叹不已。
“这果然是苏仪的试卷?真没有搞错?”有人试探地问道。
“怎么可能搞错,这是我亲手从苏弥天的桌子上取回来的,当时我的手一拿起这道卷封,军心为之共鸣,心跳如擂鼓,好似要破开胸口,这说明以我浅薄的圣道根本无力承载它,所幸我忍住了强行拆阅的欲望,必然要被圣道当场诛杀。”姚司田拍拍胸口,心有余悸说道。
众人神色更是好奇,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卷封,发现果然心跳加剧,连军心仿佛都要承受不住威压而破碎。
只有仇英彦和项从流两人可以安稳地将其捧在手心中。
“我很好奇,里面究竟写了什么,竟然能引动‘开枝散叶’奇观,还被题为十筹。”纪司马一脸好奇,说道。
“为圣典作注解,便是在哲学主干的一旁引申出含义枝干,是为‘开枝散叶’;老元戎已经下达敕令,这篇试策将被请入国院,豪杰之上才能参阅,有朝一日,你们也会有机会看到的。”项从流说。
众人虽然惋惜,但也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随后,仇英彦将苏仪的卷封恭恭敬敬地举上头顶,口中念到:“请先圣过目!”
话音落下,这密不透风的阅卷房竟然狂风大作,将苏仪的卷封卷到空中,随后悄然消失不见。
州官们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心中对晋升豪杰、一览这篇试策的渴望愈加强烈。
之后众官分坐主次,开始阅卷,由于试策的复杂,一个人评阅指不定要出什么纰漏,因此由每三人组成一个评阅小组,交叉审核,最后再将达到五筹的试卷交给仇英彦和项从流两人复核。
阅卷程序关乎到一名仕子的晋升与前程,容不得一丝马虎。
仇英彦端坐诸位,按住虎符。
顿时,阅卷房轻轻一震,无数道卷封呼啸着飞出房门,整齐有序地堆放在了屋外。
这些,都是没能及时完成试策的考卷。
墨义量大,即使没能全部答完,也只不过是扣除筹数而已,但试策的所有步骤都为一整体,若是没能答完,无论前面写的多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