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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质问维克托，为什么外交照会还没到？
墨西哥人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把他，把美利坚逼到绝路？
但残存的理智，或者说，对那个“x按钮”所代表的无底深渊的后怕，一次次地拉住了他。
他不能太着急。
他只能等。
窗外的天空逐渐由墨黑转为灰白，再透出晨曦的微光。
小布什瘫在沙发上，西装皱巴不堪，领带扯松，眼袋深重，整个人象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当第一缕阳光刺眼地照进书房时，他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拧开了反锁的门把手。
门外，他的首席外交顾问正拿着一份文档快步走来，显然已经等侯多时。
一抬头看到小布什的模样，顾问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文档夹掉地上。
“总统先生！上帝，您”顾问的声音充满了惊愕和担忧，“您需要立刻休息，或者让医生来看看！您的脸色非常糟糕。”
小布什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死不了，什么事？”他的目光落在顾问手中的文档上。
顾问立刻递上文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墨西哥外交部的正式外交函电，邀请您出席他们将于9月16日在墨西哥城举行的独立日庆典活动。”
小布什一把抓过文档，布满血丝的双眼快速扫过那些官方辞令。
9月16日？
还要半个多月？他内心焦躁的火苗又蹿了起来，这该死的维克托是在故意吊着他吗？但他迅速压下了这股情绪。
他明白，对方这是在掌握节奏，是在告诉他：急什么？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
他喉咙动了动，“回复他们，我会准时出席。”
“是，先生。我立刻去安排。”顾问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小布什突然叫住了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思维在极度疲惫中高速运转。
顾问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小布什沉吟了几秒，眼神闪铄，压低声音道：“给国内相关部门发一道非公开的指令，立刻解除所有针对境内墨西哥裔居民的特别管控和排查措施。之前的那些都暂停。”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告诉某些人，特别是那些在德州问题上跳得很高的团体、民兵组织，让他们暂时安静点。政府暂时不要和他们有任何公开或私下的接触，至少，在我从墨西哥城回来之前，不要节外生枝。”
我怕维克托误会。
顾问愣了一下，他郑重地点点头：“明白，先生。我会处理得极其谨慎。”
“去吧。”小布什疲惫地挥了挥手。
这真是他妈的。
维克托刻意将谈判拖到9月16日墨西哥独立日之后，绝非仅仅是为了羞辱小布什或者展示主导权。
这宝贵的近一个月时间，是他消化德州、巩固统治、将生米煮成熟饭的关键窗口。他要让布什到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既成事实，一个反抗火焰已被基本扑灭、新秩序正在扎根的德州。
命令从墨西哥城国家宫发出，通过加密电波和忠诚的信使，迅速转化为德州土地上的动作。
墨西哥军队的巡逻强度和频率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尤其是在乡村和城乡结合部这些抵抗温床，uh-1“休伊”和i-17直升机群几乎是全天候呼啸而过，巨大的噪音本身就是一种心理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