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受理“葫芦案”之后, 急于攀附权贵,当堂“扶鸾”草菅人命。
活干得太粗糙,明目张胆的瞎话难以服众。
“原告”冯家老仆气得捶胸顿足, 喊冤叫屈。
贾雨村不予理睬, 喝令把人叉出衙门。
冯家老仆也发了狠, 扬言要进京上告。
这不但触怒了贾雨村,还惹恼了冯氏族人。
冯渊的这些远房族亲,都只想吃了绝户财过太平日子。
目的既然达成了, 生怕再出别的岔子, 一怒打断了冯老仆的腿, 扔到城外乱坟岗上自生自灭。
冯老仆唯一的孙子,也被他们卖到漕运码头做苦力。
爷孙俩命悬一线。
徐浚一直躲在城外的寺庙里, 密切关注着这桩官司。
眼见冯老仆落得这般下场, 连夜让心腹家人去背走了他, 把他的孙子也悄悄赎了出来, 一起带回京城。
……
冯渊被打死之后,四处告状的人,一直都是这个“老仆”。
冯渊那些远房族人凉薄无耻, 擎等着拿“烧埋银子”, 从不在衙门露面, 生怕受一丁半点的牵连。
冯家老仆老迈无畏, 一告到底。
他不但亲眼目睹“小主人”被薛家打得奄奄一息, 且还知道一个绝密内情——
那冯渊执意要买甄英莲,立誓不再娶第一个,郑重其事必要三日后方过门,不是“见色起意”,是认出了她是姑苏甄家的女儿。
他和这“甄大小姐”, 早就有婚约在身!
贾寰被这个八卦惊呆。
徐浚也是慨叹连连,羡慕冯渊“家有忠仆,人有艳福”,还精明能干,把一份祖产打理的齐齐整整,若真被他赎回未婚妻,结成夫妻,定是一对神仙眷侣。
“谁知造化弄人,反遭了奇祸……”
禅院之中,徐浚唏嘘得真情实感。
贾寰也闷住了。
这冯渊大小算个人生赢家,却怼上了更牛叉的“人生赢家”,就悲催了,未婚妻被霸占,家产被侵占,命被草菅。
他在那拐子处,认出了走失五六年的未婚妻“甄英莲”,想着先把人赎回去,再给岳母封氏写信,告知她女儿寻到了的喜讯,一起确认过此事,再报官拿住拐子治罪。
他想的很周全。
那拐子也很警觉。
多半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怕罪行败露吃官司,一不做一不休,偷偷又把人卖给了薛家,想卷了两家的银子跑路。
冯渊既然知道他是个拐子,早让人暗中盯死了他,岂能让他溜掉?
当场拿住,打了个臭死。
拐子虽然被捉,“一卖”甄英莲却已既成事实。
薛家作为买主也是“无辜”的,理直气壮要领人。
双方呛上,噼啪开打。
生生打死了冯渊。
……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笔糊涂账。
徐浚这个前任知府再掺和进来,更复杂了。
凭徐浚一人,斗不过“金陵四霸”。
他想要在“葫芦案”上做文章,必须先在京城找一个“大靠山”,用“葫芦案”做投名状,投靠跟四大家族不睦的朝堂势力。
一旦得逞,就是曾经的贾雨村2.0。
站在贾家的立场,必须把这个“大祸害”摁死在萌芽阶段!
眼前就有个好机会——
这“徐司业”沉湎风月,夜宿尼庵,只要被人嚷破了,他就凉了。
贾寰掂量一下自己的小身板,不敢以身涉险。
万一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