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陆远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大抵是焗了油,头皮隐隐反光。
徐铮在《无人区》里的角色是个小有成就的律师,和年底相比,清瘦了许多。
他义正言辞道:“我后面和余楠有一段脱衣舞的戏份,想着先了解下和内地不同的异域风情,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不能给出恰当的反应。”
陆远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眼他,这理由当真冠冕堂皇。
他扭头看向黄博:“去不去。”
这货抓了抓头上青皮,干咳一声道:“想来导演肯定希望我们提前了解一番。”
正如黄博跟着大哥练习所谓的杀气以失败告终,徐铮的异域风情同样不了了之。
原因大抵是没找准地方,质量太差,徐光头提不起兴趣。
关键时刻,还是导演宁昊出手。
到达鄯善的当天夜里,他将几位演员聚在一起,开始介绍接下来一个月的安排。
先是给每一位演员准备了足量的“美黑霜”,要求他们在一个月内将皮肤晒成古铜色。
宁昊拍摄《无人区》的初衷,是想搞明白人性中的善与恶,原罪与救赎。
不似“疯狂”系列的黑色幽默,引人发笑,而是更多的把内核指向了对社会、制度、人性的探讨。
他想用人性做个实验,如果把一个人从城市里脱离出来,扔到一个没有社会的地方会怎么样。
所谓无人区不是没有人,而是里面的人没有正常人所具备的人性,不能被称之为人。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关于动物的故事,他将人物角色“动物化”,重点剖析人性中的丑恶。
在剧本中对人性做了一些讨论,用动物形象的方式揭示了“无人区”中最真实的人性。
因此对演员来讲,饰演《无人区》要做减法,得不断把身上那些外在的东西都抖落掉。
为了沾染上无人区的地气,脱掉带有都市气息的外衣,他给大家划好分工。
黄博、杨新明被送到屠宰场体验生活,日常便是杀猪培养杀气。
与杨新明一起饰演黑店夫妻的郭虹被安排在一个无人的矿山上。
巴多和王双宝兄弟则被要求跟着大货车跑长途拉货。
余楠饰演的角色是一个被贩卖到荒漠的舞女,被发配到发廊体验生活。
要求和发廊妹们同吃同住,和她们一起吃饭打牌做指甲,寻找风尘女子的感觉。
陆远则被要求前往鸟市场,和当地的贩子厮混,熟悉他们的语言,行为习惯。
他和徐铮、黄博三人除了要体验自己的角色生活之外,还被安排在草原上学习骑马。
宁昊的原话是要他们充分感受戈壁的孤独。
徐铮和黄博都有过骑马的经验,但是面对每天近八小时的练习要求,依旧觉得吃不消。
加上当地时不时刮起风沙,糊在脸上,生疼。
以至于最开始的几天俩人下了马背不会走路,连吃饭也只能干站着。
“卧槽,你扶着我点。”下了马,没走两步,黄博脚下一软,忙喊。
陆远翻了个白眼:“你特么下回就不能换个人,每次上厕所都要我跟着。”
这破地方,温差特别大,白天极热晚上极冷,还经常刮龙卷风,关键是没地方上厕所。
大多数时候都是尽量找一个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就地解决。
“咱俩是不是大学同窗,能不能讲点情谊。”
“你每回都是这个借口。”
黄博果断跳过这茬,问:“怎么你瞧着没事,你大腿根不疼吗?”
“以前拍唐人古装剧的时候,骑的次数比较多,已经习惯了。”陆远解释道,骑马方面他稍微有些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