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口无言,顿时失语。
“下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亏待她,当心我扫帚棍儿呼你!”
张越戈:“……”
府内众人:“……”
这月嬷嬷也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啊!!
半点儿都惹不起!
寒风呼啸而起,如针头迎面拍脸,张越戈愣生生止住了那一颤,憋了一句应答的话出来。
“知道了。”
他望着她的面颊,少时记忆中那张柔美的脸庞又浮现而起。
随后,他垂首低笑。
“……月姨。”
皖月温下声音应了一声,看着他成熟俊俏的脸颊默默叹息,感慨他在自己远嫁的这些年里,居然已长成了如今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一点儿也没小时候可爱了!
“您夫家的休书,已经下来了吗?”
“什么休书!是我给他和离书!”她暴脾气一着,开口便撂下了狠话,“那臭男人蹭着我的钱吃喝嫖赌,还不允许我骂他两句了!”
张越戈对此也替她愤懑不平:“现在如何了?”
“一听我来你这里任职,那狗东西先是求着我回家,后又希望我借着你的关系,想给他侄子搭线做官呗!”
他问:“那您意下如何?”
“当然和离啊!”
皖月的怒骂如连珠炮:“全天下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的!”
她专门还瞥了眼他僵硬的神情,又意有所指地顺着楚玉瓷离去的方向探去,恶狠狠地怒斥了他。
“张越戈,你也不例外!”
张越戈:“……”
······
回到东厢的时候,楚玉瓷在墙边看见了自己的食盒,她拎着红木提手把食盒带进了屋,掀开盒盖,一如往常地端详着今日的午膳。
蘑菇炒腊肉、白灼菜心、尖椒田螺,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白饭。
她将盛了菜肴的盘子和碗挨个儿端到桌面,取了筷子开始用膳。
晌午过后,她操着竹扫帚,将自己的院子认真地打扫干净了,还特地将院墙的死角用抹布沾水擦了个一尘不染。
临近晚间,楚玉瓷透过略开的窗户,在自己院墙外见到了皖月。
她眉目温情,正笑着看向她。
楚玉瓷心下纠结片刻,还是推开门寻了出去,将她请进了屋。
“您可是来找我的?”
她想着她下午给自己告了假,心中四溢着温暖。
见皖月点头,她便敛眉道:“这大冷天的,站在外面易得风寒。您若是寻我有事,直接同我说就好了。”
曾几何时,云嬷嬷也对她温言细语,尽可能地不给她安排那些苦活累活。
可她看得出她眼里的谄媚与顾忌。
但皖月则全然不同。
楚玉瓷从她目光中汲取到的,是她对她的欣赏与赞叹,以及那显而易见的慈爱。
“我听大人说,你先前伤了腿。现在可曾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