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冀渊一行人休整一顿,坐在山头,等着迎亲的队伍过来,柳若卿躺在冀渊怀里,手里捧着白光抓的一窝刚长好绒毛的小白兔。
玉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身后出现几十个带刀的死士。
柳若卿看着形势不对,这是要有一场对战,手里的兔子也感受到柳若卿的不安,哆哆嗦嗦的在手里颤抖。
归云倒是无所畏惧,想来应该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身后又走来一些人,虽然是便装打扮,但是那手麻利的模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约半个时辰后,底下有马齐齐走过来的声音,接下便是马车经过的声音,冀渊一个响指,身旁的人如鬼魅一般飞过,一盏茶的功夫,底下已经解决的干干净净。
柳若卿还是忍不住好奇往下面走去,尸体遍地,玉牙的人在一个个的处理那些尸首。
那些宫女眼睛都未闭上,便死在剑下,脸色惨白。
柳若卿被吓的后退几步,若是刺客她自然不怕,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吃的是这口饭,而且还是来要她命的,可这些宫女是无辜的。
远处的燕盈因为年纪小,早被玉牙劈晕了。
燕黛从车里走出来,玉牙接下马车,两人朝柳若卿的方向走来。
“若卿,接下来辛苦你了。”玉牙刚说完,便看见柳若卿眼珠在眼眸内打转,若卿低头那泪珠便似珍珠落在手心的兔子背部的绒毛上。
“下毒不好吗?”柳若卿抬头闻着玉牙,
玉牙眼眸闪过愧疚,“我会妥善安置他们的家人。”
柳若卿脱下外袍,换上燕黛的囍服,戴上凤冠,做完这一切,燕黛跪下给柳若卿行礼。
“今日燕黛谢过柳小姐的成全。”
若卿擦干眼泪,收起玻璃心,“无须谢我,好好安置这些宫女。”
柳若卿走向马车,一群穿着红色长袍的男女从一旁的路边钻出来,架着马车继续前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玉牙与燕黛上马后面跟着几个死士,离开了此地,往长渊的方向走去。
柳若卿在马车发抖,不知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幕,还是忽然变成公主的缘故。
马车内陪着她的只有那只白兔,掀开帘子没了冀渊的踪影,玉牙也不见了,阿瞒白光也不在,身旁都是些陌生的人。
前面坐着的宫女听见动静,掀开门帘道:“公主可有何吩咐?”
“没有!”柳若卿拉下起帘子,收起恐惧,狠狠的在腿上掐了一把,这不是梦,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下层百姓活在这社会就如蝼蚁一般。
马车晃晃悠悠的穿过城,又浩浩荡荡的往长渊的地界走去。
不知为何,这使臣居然没有跟上迎亲队伍,在长渊东川的边界汇合,那使馆见宫女换人也不过问,依旧骑马往前赶路,一日颠簸后,归云他们的影子丝毫未见,柳若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乐意。
驿站的管事,已旧准备好下榻之处,燕盈已经醒来,走下马车摸着被劈倒的脖子,跟着眼前的喜服进了客房,刚进去,就看到穿着燕盈喜服的柳若卿。
柳若卿做了个不能出声的手势,燕盈秒懂。
两人手拉手,坐在床头,看着这稚嫩的小脸笑出声来,“妹妹本就生的娇小,若是再长开一些,定是倾国倾城。”
燕盈哪里听过这调戏,闺阁女人的心态,马上扭头过去,“姐姐总是这般笑我,你也这样笑我。”
“我就是你姐姐。”柳若卿纠正道,“你那心爱的燕黛姐姐。”
燕盈似乎懂了些什么,悄悄问道:“是不是玉牙小侯爷来过了。”
柳若卿轻轻点头,燕盈突然对柳若卿钦佩起来,这好好的皇后不做,却肯代替姐姐去长渊和亲,这份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