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顿假日迎宾酒店的综合休闲娱乐广场3楼。
23:47。
宁玛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与刚才的钢化玻璃相比此刻屁股下是实打实的水泥地。
全身上下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jeep的越野冲锋衣被划破了许多条口子,整条左手臂被电线勒得青紫,尤其是一直受力的手腕更是皮下瘀血环状。
上午额头的伤口重新撕裂,血水混着汗水沾染了半边脸,头发被冷汗沁湿,整张脸惨白,直到过度呼吸许久后,涣散的眼神才重新聚焦。
右腿被锋利的钢条划了条不浅的口子,好在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这些都没有右手伤势深,目前为止几根手指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宁玛按压着手心,三根手指的指甲完全乌黑,血液淤积太久只有靠经脉毛细血管一点点疏导。
“没事吧,”一旁的洛康也呼呼喘着气,几分钟前的一刻哪怕晚到半步都完全来不及,好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到。
“没——没事,”宁玛努力调整呼吸,终于慢慢平缓下来,劫后余生的虚脱潮水般涌来,差不多带走最后一丝精力。
“没事就好,”洛康扫了一眼宁玛浑身上下,确认对方没有严重的伤势,至少看上去还好。
“有烟吗?”宁玛艰难吐出几个字,身子耷拉着几乎要完全躺下去。
“有,”洛康扭了下身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被压扁的硬壳蓝猫,从里边抽出两根,递给宁玛一根过去,后者下意识去接,刚抬起胳膊马上疼得“嘶”了一声。
大个子干脆直接两根全点上,分了一根塞进宁玛嘴里,烟头火星在微风中忽明忽暗,深呼吸一口吐出一团浓重的白烟。
尼古丁的刺激到达海马体,身上的疼痛得以缓解,再吸两口后,宁玛试着抬起胳膊擦拭着脸上血迹说道:“谢谢!”
大雨打在头顶的玻璃天花板上“咚咚”作响,洛康扭头看了一眼,“没事,还好来得及。”
宁玛往上坐了坐,背靠墙壁稍微舒服点问道,“你怎么来的?”
“什么?”洛康偏了下头,对方声音太低。
“呃!”宁玛牵扯到腿上伤口低吟一声,重复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噢,是‘小细鱼’跑来找我的,”洛康回答道。
“小细鱼?”宁玛没反应过来,“鱼?”
“对啊,小细鱼,”洛康确认道。
宁玛这下差不多猜中道:“你是说那个女孩?她名字叫小细鱼?”
“嗯,”洛康望了眼楼梯口,“欸?她人呢?”
“我还以为她被吓跑了,”宁玛也是无语道,“她让我陪他上来拍照片,没想到那个红心的架子倒了。”
“人没事就好,”洛康甩掉烟屁股,“走吧,这里本来都不让上来的。”
宁玛懊丧地撑着身子站起来,还好除了腿上划的口子有些难捱,至少左边身体慢慢恢复正常,包括手指火辣辣的疼也不是最开始完全没有知觉。
“她……小细鱼在你们这儿住了很久了?”宁玛拖着伤腿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坚实地面所能带来的安心。
“嗯,”洛康走在稍微前边点,用手电筒照亮,“她签的是协议客户,包了酒店的一个单间,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宁玛有点出乎意外,“住了这么久?”
“嗯,”洛康有些见怪不怪,“酒店时不时会签一些协议客户,他们几乎都是长住,我们这儿毕竟虽说是景区但酒店里还是很安静的,有些客人偏爱这样的环境。”
除了没完没了的大雨……宁玛拖着伤腿一路跟着,“那个女孩——额,小细鱼也是来避世的吗?”
“避?避什么?”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