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零星铜板的价格,跟豆腐价钱划得来,大家也就都不在意这些。
可今日不同,枫林酒家的云中酿啊,老陈觉得受之有愧,几块豆腐而已,怎么能用来换人家的上等好酒?这一袋子酒,怕是都能换上多少车豆腐了吧……
浪三倒完酒,看着一旁眉头皱着的老陈,心中不免有些短暂的讶异,若是平日里,老陈肯定已经接过酒囊来上一口过过瘾。
可今日,老陈呆立在小车旁,死死地盯着那酒囊,没有接不说,手指还不自觉地在衣襟下摆揉搓着,嘴唇要张又闭,似是内心十分挣扎。
浪三瞅了眼酒囊,顿觉明朗。
原来,是这云中酿的问题。嘿!这老哥还跟我见外起来了。
“老陈,放心喝着,我那还有一坛呢。”
“可这……”老陈喉咙一干,想咽口唾沫却都挤不出半点口水来了。
“哎,没事。”浪三一摆手,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家老爷子医治了一位少年,正是枫林酒家的少东家,那小伙子身体状况明显好转后,特意前来拜谢,出手阔绰极了。”
老陈头点点头,这事儿他当然听说了,据说当时场面极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二十八人抬着杠子,挑着十几个硕大的箱子,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赠礼都把浪家医馆门口堵满了。
不知道的,还差点以为这是要跟浪家结亲家呢。
“可浪老哥不是都给退回去了么?”老陈头疑惑道,医馆浪老爷子他可太了解了。
自二十五年前,浪老爷子从悬江城一路北上,带着儿女定居飘雪城并开设医馆后,十年,整整十年,浪家医馆一直是免费出诊、抓药、治病,帮助无数家庭度过了重建初期的艰难岁月。
这么多年过去了,飘雪城逐渐富足稳定,可哪怕是现在,浪家医馆仍旧是出诊免费,若是周转困难,无钱抓药付账,只需在账本上画上一道,当做记录,至于是否还了,浪家医馆从未计较过。
浪三微微颔首,并接过话茬,继续说道:“确实未收,老爷子定的规矩,医馆上下从未破坏,但我觉得拂了人家面子也不好……”
“这不,再过几天家里俩小的就要成人礼了,我特意在枫林酒家定了三道上好的酒菜,那少东家自然乐得,特意吩咐了不少,预备的食材全是上等好料,我这两坛子酒,也算是沾光,承了这份情。”
“如此一来,大家面子上也都过得去,而且事关侄子侄女的成人之礼,就算老爷子真知道了这两坛子酒,也不会为此责备什么。”
浪三说罢,得意极了,笑容灿烂,随即,浪三又想到了什么,一脸奸笑地冲老陈挑着眉毛道:“老陈啊,你可也喝了这酒,要是老爷子发觉后真要训我,我可得把你拉过来当挡箭牌。”
“到时候我就说,‘全是这老头拿豆腐勾引的我啊……我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妥协啊……不然…不然老陈就要拿豆腐砍死我了……’你说,我家老爷子能信不?”
见浪三这幅风骚鬼叫的德行,老陈脸上的皱纹挤得愈发紧了。
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街上这么浪……
浪三这一通操作,臊得老陈脸上热气腾腾的,所幸附近暂时没人经过。
他真的现在就想一豆腐砸浪三脸上,最好先把豆腐埋雪地里速冻一下,这样能砸得瓷实点。
真是……唉,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老陈心中无奈,只感觉浪三的性格可真不随浪老爷子,还是他们老大一家更像老爷子,脾气秉性都像极了。
不过浪三这一番解释和故意耍宝后,老陈头的心理负担也就放下了,喜滋滋地收起了酒囊,不过这次他没着急喝,毕竟耽误了好一会,再不去卖豆腐,就该让其他街坊们等急了。
更何况这等美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