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气息后,他黑着脸起身洗澡。
冷水澡洗完,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再到床上已经睡不着了。
祁源看了看手机,现在不过凌晨三点,好在明天是周末。打开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雪白的宣纸,略略几笔,纸上便出现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衣衫半褪长发绕颈,旁边是大簇大簇的蔷薇花。
国画不应该画这种题材。
祁源的脸烧了起来,吸满墨水的狼毫在纸上猛地画了一个大叉,他将纸揉成一团,和那条内裤一同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祁源和父亲说自己想学油画。
“怎么不喜欢国画了?”
祁源垂着头,乖巧至极,“宣纸容易破,我觉得油画更好些。”
祁父并非真的喜欢国画,因此也不强迫祁源继续画那种讲究境界的东西,欣然答应了,想了想又道,“年底聚会总要表演些什么,画画到底拿不出手,我顺便请个钢琴老师,不用讲究太多,只要把一首高难度的曲子弹得过得去就行。”
祁家的效率很高,当天便给他寻了位琅琊大学美术学院的名牌老师来给他上课。
祁父有钱有地位偏偏没什么文化,对出身名校的老师总是格外的有好感,寒暄客套过后又忍不住炫耀起了自己的儿子,“源源这几次都考到了前十,说不定以后能够成为您的校友呢。”
祁源也确实很有天赋,国画不讲究近大远小,但基本的透视原理他都知道,又因为有经验肯吃苦,很快就上手了。油画也有分流派,可出名的大多都是风景画,少有人能将肖像画画得出彩,老师见祁源偏好人像,忍不住劝说。
可少年摇摇头说自己只是想画人。
也罢,到底不是专门学来比赛的,老师也随他。
......
“当你的模特?”周清华玩味地笑着,挑起了少年的下巴,“喂,搞清楚,姐的时间很宝贵的好吗?”
少年垂着睫毛,皮肤病态般苍白,血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她忍不住抚上脸颊,惊奇出声,“你的脸怎么比女生还要嫩,当模特也可以,但是脸要给我捏。”
周家算是隐世家族,底蕴深厚,不像祁家是个中途兴起的暴发户,哪怕周清华只是支系的大小姐,也能一个人住在槎城的别墅里。
别墅后面有个大花园,里面种了许多花,周清华曾发过朋友圈,少年刚加好友的时候曾经认真研究过所有人的朋友圈,周清华那张和宠物的合照里露出了花园的一角,向日葵开得很是灿烂。
老师说了,油画要画得好,必须得有实物作为参考。
于是周清华让人抬了睡椅到花园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喏,画吧。”
祁源放下了笔,抿着嘴看向她,女孩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甚至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散至极的模样。
“不用你当模特了,我这就回家。”祁源冷声道。
女孩冷哼一声,神情傲慢而不屑,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祁家的想法路人皆知,这个好不容易才得到父亲关注的私生子,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上爬的机会。
见周清华不为所动,祁源踌躇片刻忍辱负重地拿起笔。
真是恨不得狠狠戳烂她的脸,好让她也知道知道痛苦的滋味。
周清华却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应。
拉布拉多拱着皮球跑过来,讨好地用脑袋蹭了蹭主人的手,女孩被爱宠逗得哈哈直笑,懒洋洋地伸出手,居高临下地道,“真乖我的狗狗,奖励你舔一下我的手......”
真舔狗·拉布拉多很是高兴地舔了下主人的掌心,热情地扑在主人的身上,汪汪叫着要主人陪它玩皮球。
周清华却点了点毛孩子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