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龄把宋元乐邀请了出来。
长龄偷偷摸摸到了约定好的茶楼，把自己的手札和卷宗小心翼翼地递给宋元乐。
“怎么了，跟做贼的一样？”
鬼鬼祟祟的，不仅茶楼偏僻，连厢房都是定的最里面的，宋元乐找了好久。
“这不是怕人看见嘛，按理来说，卷宗是不能私自带出大理寺府衙的，我这都算犯了律法，要革职的。”
“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嘛，快看快看。”长龄警惕地盯着厢房门，万一有人推门而入，自己好毁尸灭迹。
宋元乐细细翻看卷宗，蹙眉沉思：“这明显是有人不想让你们继续查下去啊。”
“对啊，我想让你猜猜，你觉得是谁干的！”
宋元乐吓了一跳：“这怎么猜？再说了也不能靠猜去，去断案吧。”
宋元乐很怀疑她平日里都是怎么办案的，真的不会被人骂是昏官吗？
长龄开心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你现在和上官旒当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你还找了上官旒陪你胡闹？！宋元乐无奈道：“别闹了，办案需要抽丝剥茧，我知道这个案子难，那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长龄瞪大了眼睛，自信说道：“怎么是闹呢，你想啊，你聪明对吧，上官旒也是公认的聪明，我也不笨，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们三个各自猜一个嫌犯，再把答案一对，诶，要是一样那就准没跑了。”
“你一说更胡闹了，就凭这个就去抓人？”
“抓什么人啊，我只想知道是谁，他怎么犯的案过程怎样，我不想知道。”长龄笑道。
宋元乐闻言脸色一沉。
“怎么突然这副表情？”长龄心里有些毛毛的。
“是不是有一天我被人杀了，你也会这样给我办案，用不用抓阄定凶手啊？”
“那怎么可能呢，你是你，呸呸呸呸你怎么会被人杀呢，你长命百岁。”
宋元乐红着眼睛道：“案卷上清楚记着，那是四户人家，三十八条人命！你就靠猜去给枉死的人报仇雪恨吗，你如何配得上你的四品官服？！”
“……你别哭。”长龄手足无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家为何阖族被灭？除了动手的宋家外，还有就是糊涂结案的县官！嬉皮笑脸的你和杀了他们的人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你多了一身官服！”
宋元乐颤抖着声音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别走别走，你听我说听我说，上都城有头有脸的没多少，能做出这种事的不会超过十家，上官旒聪明可他不了解上都城，你了解上都城却不熟知案子始末，但我两者皆占。”
“我们三个筛选一下范围，缩小嫌疑圈，然后一个一个去查，一定能查出来！元乐，我不是在拿那些人命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请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宋元乐呼出一口浊气，抽出长龄手里紧紧攥住的袖子，转身回去。
“没有下次。”
“是是，来擦一擦脸。”
宋元乐平复下心情，仔细回想着上都城错综复杂的关系：“能让二品大员遮掩，要么是他们参与了，要么是对方比他们官高位显。”
“那不外乎郡王公主，后宫嫔妃，四大世家，还有三公。”
“其中后宫娘娘们都是陛下当初在封地纳的家人子，她们的家人都远在南岭，所以只与几位郡王公主有牵扯，可以先不管。”
“赵刘杨宋四大世家，宋家……”宋元乐摇摇头，“宋家没什么异样，我可以去查。其余的，就都有可能。”
“三公里，太尉是由陛下代掌、中郎将许劲辅佐，丞相是刘家家主。御史大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