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什么？”
大周不兴跪拜之礼，跪礼只上跪天地，宗庙祭祀！
“长龄来求一则赐婚旨意……”
阳德帝顿足：“赐婚？给谁赐啊？”
长龄额头贴紧了地面：“给武宁侯府世子谢京钊和宋家七姑娘宋元乐。”
“宋家，已经有了一个公主驸马。再有一个侯府夫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长龄坦言：“知。抬高宋家，则四大世家平衡之态将破。”
“你既然清楚，那还要赐婚吗？”
长龄闭上眼坚定道：“要！”
阳德帝转身：“朕看你是糊涂了！”
“长龄很清醒！”
阳德帝怒斥：“你是女子！女子如何娶妻？！”
长龄抬起头与阳德帝对视：“陛下错了，宗正寺在封世子那日已经勘验正身。长龄是男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什么女子？从未听说过。”
阳德帝沉声道：“你在怪朕？”
“长龄不敢，陛下大恩，长龄此生难以为报。赐婚，也是为了日后能堵悠悠之口。”
“就非那宋元乐不可？最稳妥应该是扶持一个你身边的忠心之人。”
“如兰等人是好，但终究只是侍女，从身份上难成侯府主母。”
阳德帝说道：“那可纳为妾室。”
长龄回道：“陛下是希望长龄担一个为真爱不顾一切的名声吗？”
她的后宅只会有一个家眷。侍女为妻妾，专宠偏宠吗？
阳德帝还是觉得不行：“虽如此，朕更希望你能延续谢家香火，在外养个男人也不费事。可若娶了宋元乐，一个世家女，她能察觉不到吗？”
长龄缓缓道：“陛下容禀，我……已经服了绝子药。”
阳德帝惊在原地，勃然变色，他抄起棋奁，狠狠砸向地面。
！
“陛下息怒。”
“息怒？朕也想息怒。绝子药？！那种东西你也敢喝？”
长龄垂头：“陛下喝得，长龄也喝得……”
阳德帝三子二女，最小的女儿献宁公主比自己大半岁，自阳德帝登基之后后宫再无皇子皇女出生。
这并不是毫无缘由。
阳德帝在他登基那日，就服下了绝子药，连带后宫所有嫔妃一起。
长龄和张其贤是唯二的知情者。
阳德帝怒火中烧，厉声道：“那是因为朕已经有了后代！你呢？你还没有！”
“那药方朕知道，可以治的，只是费些功夫，不打紧，尽心治疗，短则三五载。”
“朕让太医令暗中为你调养。”
阳德帝踱着步思索。
长龄拱手道：“不用让太医令忙碌了，我连服了六日，已经无药可治了……”
“朕看你是疯魔了！你如何对得起你父亲和拼死生下你的母亲？！绝子药连服六日就是彻底绝子！”
他都只是喝了一日，以防日后不测。
阳德帝掀翻了棋盘。
“你……让我怎么有脸去见你父母。”
长龄眼角泛红哽咽道：“无颜面对父母的是我，不会是陛下。”
“你做事太绝了，这样不好。”
凡事要给自己留足退路才行。
“长龄只知陛下需要长龄这样的刀！”
“长龄愿为陛下驱使。”
“陛下目之所及，虽万难，长龄必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