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深夜,下了值的张其贤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他皱着眉头。
上午,陛下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还有世子的做法,让他来不及想太多。下午当值时也脑子发昏,战战兢兢。
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他觉得有些奇怪。
世子虽然和往常入宫见他没什么两样,但当时神色有些……啧,沉重?疲惫?
好像是好不容易搬走了肩上的一座大山,却想到又来了一座更沉甸甸的。
而陛下……下午他当值,没怎么注意看,但今日的折子,陛下好像批的格外少。
嘶,好像陛下也在走神?
陛下和世子究竟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才能让两个人都丢了魂一样?
还是说,达成了什么约定?
张其贤有些头痛,早知道,下午就安心当值了。
小黄门敲敲门,打乱了张其贤的思考。
“进来吧 。”
“内侍,今日下午,奴婢去了武宁侯府,谢世子不在府中,说是去散心了,年前才回。”
张其贤眉头紧锁,随意道:“知道了,歇息去吧。”
“欸。”小黄门轻声阖上了门。
更不对劲了。张其贤长叹一声,陛下和世子有了一个绝顶严密的约定,或者说交易。
这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他老了,只求安稳晚年就行。
——
山庄空气好,长龄睡的很安稳。
如夏捧着几盅热汤,小心翼翼道:“世子先凑合一次,这里的膳房缺了些物事,奴婢来不及收拾,只能煮个汤面。”
“这是田管家送来的热汤,验过了,您先暖暖胃。”
一觉睡到自然醒,长龄舒展了腰身:“不用着急,膳房修整不比其它,慢慢来就好。”
“有没有大些的空地,虽说过了晨练的时候了,但也不想懈怠。”
“有的有的,院里一个小亭子前有处空地。”
长龄挑了一小盅雪梨汤,有些过于甜腻了,她喝了两口就放下,拿着长剑起身。
“剩下的你们分食了吧,我晚会儿再用早膳。”
山里有些冷,亭子造的绮丽非凡。
自己突然没了什么兴致,热了热身,舞了一套剑法就回去了。
一碗清汤面下肚,慰帖不少。
实在觉得有些无所事事,只想躺在榻上赖一天。
如兰很是疑惑,世子去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怎么回来就蔫了一样。
“世子不想去逛逛院子吗?”
长龄有气无力回复:“不想。”
她刚才大致瞅了两眼,自己五年的食邑也造不了这一个院子。
去干嘛?找不痛快啊。张内侍大手笔买下是花了多少钱啊!
如兰继续劝道:“昨日世子还说,要给山庄前主人赔礼呢。”
长龄翻了个身:“男女有别,你找些礼物送过去就行了。”
……如兰又要劝,听见院门外有些闹哄哄的,她只好先出门看看怎么回事。
安静了,再睡一会吧,长龄打了个哈欠。
“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这些是庄子上的人,说昨晚庄主丢了好大一笔银钱,连带着金银饰品数十万钱。这不,怀疑到我们身上来了。”
随风擦了擦汗,这些人咬定了是春阳院的人干的,蛮不讲理,护卫也不好动手。
如兰也觉得非常不理解:“我们昨日晚间才来,一直忙着收拾,哪有人出院子。休想赖到我们身上!”
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尖声厉气道:“你们昨日来,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