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的村庄,现在也只剩下了几个人。哎……后来人越来越少,昔日繁华,如今却十分破败,索性也就取名为‘荒原村’。”
老叟说完便潸然泪下,嘴上叹了口气后,用衣角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看着老叟擦拭眼泪,再看看荒原村,心下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们怎么还在?”
老叟长叹一声道:“我们还能去哪?怎么去立足?不如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小六子听到此,又重新看了这枯瘦的老叟一眼,心中顿时起了一道疑惑,便问道:“那……那你们怎么会没事?”
老叟摇了摇头说道:“瘟疫持续了一年,他们都走了,我们这些留下来的反而没事。不过那些走了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可能是在别处安好了家吧!……”
从老人那里得知:荒原村还有几人,都为孤寡老人。老叟名为“李九年”,村中还有一个驼背的老人叫“赵清河”,村中唯一的老妇名字是“林月清”,不远处还住着一个不能正常行走的老人名叫“何柏泉”。
在两人说话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怎么,来外人啦。”
小六子转头看了一眼,来此的正是李九年所说的老妇“林月清”——林月清年事已高,走起路来腿脚还有些不利索,她那沧桑的面孔下,还有着一头泛白的头发。
林月清来到两人身边后,李九年说道:“他是往西北而来,刚好经过我们村。”
林月清深知走出这荒原村需要时间,一天未必能走出,于是挽留道:“这样哦,那今晚就别走了,方圆得走百来里路,才能走出我们这荒原村。要不就在我家暂住一宿,明日再行出发。”
百来里的山路,走得快也得要一天半,当下有人愿意借宿,小六子倍受感动。因为荒郊之中,半夜异常寒冷,时常令人冷得打起摆子来。此下有人主动借宿,心中顿时忽现一股热意,连说了三个“好”,而后就随林月清去她家。
林月清领着小六子走过几所破败的房子后,就来到一所充满着岁月气息的土砖房,这所房子的外壁也有些缝隙,透过这些缝隙似乎能看清里面。
进屋之后,家里收拾得还挺干净的,看不出一点灰尘的样子,与外面相比,里面就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林月清端来一张板凳,对小六子说:“孩子你先坐,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小六子点头道:“好。”
林月清看着年事已高,但是做饭还是挺利索的,不一会儿就准备了香喷喷的饭菜。小六子自从在玉屏镇好吃好喝外,在侯名山吃的也是粗茶淡饭,且连日赶路,好久未尝米饭之香,眼下简单的菜肴,在其眼中也已是山珍,菜一上桌就开始狼吞虎咽。
林月清见他吃得如此急,像有几天未吃饭的样子,看着看着,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意,道:“慢点,慢点,孩子别咽着咯。”
小六子嘴里扒着饭,脑袋连连点了点:“是,是。”
晚饭过后,小六子打了一个饱嗝,林月清在火炉旁叫他来烤火。夜深已有凉意,在火炉边感受到阵阵温暖,多少就有了几分惬意。
小六子望着这慈祥的老人,火星时不时折射到她那张充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心下略有几分好奇地问道:“奶奶您的家人了,应该不止有你吧?”
林月清被问此有些哽咽,小六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无意触到了林月清的疼处,似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林月清颤声道:“家人!我还有家人嘛!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自从十三年前的那场瘟疫,我丈夫带着儿子和女儿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至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全然已不知!!”
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嘴似乎在此也难以再张动。
小六子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