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定地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想成为沾在地上的落叶。
都是死亡的话，我宁愿被雪压折，那最起码代表着我不曾屈服过。”
悟能神情悲怆，“我就是叶子，能力卑微，但我也要把师父的尸身背回来。”
悟能在小沙弥的注视下推开了院门，身影蹒跚地消失在风雪中。
寒意从四面八方朝小沙弥侵袭而来，他只是久久地站立在原地。
仰头无神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两行清泪冻成冰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大殿的，只是潜意识记得。
师父让每天的早课都要诵经祈福，他坐到往日老和尚盘坐的蒲团上。
机械地敲着木鱼，诵念着真经，他杂念丛生。
想师父和悟能师兄，希望他们平平安安，想知道他们在何处，甚至想他们冷不冷，饿不饿……
想悟净，埋怨他不告而别，也看不起他临阵逃跑。
想那邪魔徐狂，怨恨他为何不肯放过他师父，也责怪自己连叶子都不如……
从早上到晚上，又从晚上到早上，悟真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
魔已经侵蚀了他心灵，他的心不再空，装满了各种杂念与恶……
他面色苍白，眼眸合上睁开又合上，最后缓缓靠近在一起，意识弥留间，仿若看到了佛像布满了裂纹……
“常青，醒醒，醒醒。我们到了。”
靠在椅子上的常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迥异的一切，他的眼中尽是迷茫。
感受脸上有些清凉，手指轻点，有些水痕。
随后直勾勾地看着旁边的女生，她扭头看过来，微卷的秀发扫过他的脸，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腔。
她粉嫩的脸蛋上化了点淡妆，眉毛眼睛俏鼻，都宛若天成。
我的佛祖诶，世上竟然真有那么好看的女孩。
——宛若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第一次，悟真感觉自己的心有了充实感，不是用空将心装满，就是那种满满的充实感。
“还没有清醒过来啊？”旁边的女生看着呆若木鸡的常青，问道。
他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有些唐突，赶忙拉开了点距离。
双手合十，有些拘谨地问道：“这位女施主，不知我这是到了哪里？”
“女施主？”女生眼里写满了错愕，不过看他那副小和尚的模样，除了诧异外还有一些新奇。
她说道：“想不到你还是个佛教徒，我们已经到了天南行省的接待处，晚上或许就会去天南大学参观吧。”
她将头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听说这次高校交流会，还会有其他联邦的大学代表队，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面红耳赤的，一瞬间身体便僵直了，感受着耳边吹来的热气，心脏扑通通地跳个不停。
他绷直着身体，死死地靠着窗沿。
心里不停默念：阿弥陀佛，南无世尊救苦菩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色即是空……
一直到下榻的酒店，悟真都是心不在焉的，甚至差点走错房间。
好在南宫流云及时提醒，这才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
进入南宫流云指示的房间后，他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背靠在门后，感觉自己多年以来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他一样都答不上来，他的意识告诉他，他是一个小沙弥，叫悟真。
有一个师父，两个师兄……
原本在空禅院宁静地生活，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守着空空的禅院。
但是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陌生，甚至身边就有性格开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