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量。
他喝得委实不少，但是脸色只是微红，说话走路与常人无异。这会儿他和刘银飞搀扶着钟科长回办公室。
谢云安等钟科长略略歇了歇，哄着人写了批条。虽然有些喝高了，钟科长也没糊涂到底，他只批了三佰双鞋子。张炳林有些嫌少，还在缠着钟科长磨着，想多要点。谢云安看了看字迹，眉毛挑了挑，问钟科长厕所在那。
钟科长站起来，走到门口，指着楼下右边靠里的位置，:“从那门进去，就看到了。”
谢云安动作飞快，趁钟科长起身到门口的一瞬间，摸起桌上的钢笔揣兜里，表情平静的下了楼。
张炳林看到谢云安的举动，刚开始没明白，俄而想到了什么。心中暗自叫好。他还是如原来一样，陪着钟科长闲聊着。
谢云安走到厕所后面没人的地方，把批条看了又看，琢磨了一会，用拎包垫着，把阿拉伯数字三改成了八，很好，看不出来改动的痕迹，天衣无缝。
转身上了楼，跟钟科长说要去厂区提货处看看，并热情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
张炳林见谢云安朝自己不经意的努努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跟钟科长握手，说着客气话。
谢云安趁着钟科长说话分神的空当，瞬间将钢笔放回原处，然后几个非常有礼貌的挥手告辞。
三人走远了，谢云安拿出批条给张炳林看，喜得张炳林心花怒放，朝他竖起大拇指，连声夸他会办事。
走到提货区，把钟科长的批条递过去给发货人看了，问有没有现货，几时可以提。
工作人员要他们明天来提货，货太紧俏，要排队的。
三人回头往厂门口走去，唐圣德等的人焉焉的，看到人出来了，忙问要到货没？刘银飞朝两位哥哥竖起大拇指，告诉唐圣德今天张哥和谢哥有多么能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毫不费力的就要到了货。
谢云安想到了昨晚在招待所算钱，这么多鞋子，钱不够啊。眉毛又皱了，他跟张炳林说:“张哥，货源的问题解决了，货款的问题怎么办？鞋厂能赊账吗吧。”
张炳林撇撇嘴，:“你想得可真美，人家供不应求的货，给你赊账，上午看到没，那些个采购员都是手拿现金的求着要货呢。”
刘银飞插嘴:“那怎么办啊，老大，要拿不出来货，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张炳林偏头看着愁眉不展的同伴，不由唉了一声：“你们就对张哥这样没信心，一个个的愁成这样，你们放心好啦，张哥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等出了厂门，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张炳林要刘银飞和唐圣德明天一大早就守在供销科办公室，只要有人去找钟科长，机灵点把人喊到这个角落来，他和谢云安在这里等着。
谢云安瞬间明白了张炳林的意思：“你直接卖批条”？
张炳林笑着点头，刘银飞和唐圣德也回过神了，他们俩兴奋的把张炳林抬起来，嘴里大声嚷着：“把批条卖了，一分钱不出，我们做的是无本生意，张哥就是厉害，太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