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的时候,谢云安他们才明白这里的门道。一般的仓库,码头上的轻活他们这些临时工是分不到的。上午来了一船煤炭,那些搬运队的人全在一旁歇着,喊零工们去干,一船煤,满满的,零工们干的汗流浃背,从船上颤颤巍巍挑进仓库,整整一个上午才干完。最后结工钱的时候,比搬运队的工价要低。
刘银飞气不过,对煤炭仓库保管员说:“你们尽坑人,这活又重又脏,怎么工钱比卸粮食的要低的多。”
保管员很傲气的说:“人家是正式工,算的是工资,你们干的临时工,还想着跟人一样的工钱,你不懂行情啊。”
刘银飞气鼓鼓的说:“以后再不来干了,尽欺负人。”
旁边有搬运队的人冷哼一声,挖苦刘银飞:“哟,想吓唬谁呢,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看到没,那边有十多个,今天还没接到活呢,想当大爷,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摆啥谱呢。”
刘银飞和唐圣德两个冲着说风凉话的人做个鬼脸,朝地上呸了一口,那帮人立即站起来,咋咋呼呼的涌上来,围着两人,手点着两人的鼻子,口气不善的说:“小子,有种你再呸下,信不信打的你满地找牙。”
张炳林见势不妙,赶紧挤进去,双手作揖,:“各位朋友,不好意思,小弟不懂规矩,说错了话,我给你们赔不是,你们原谅一次。”
谢云安也挡在刘银飞前面,陪着笑脸,不住的说好话,还做出很凶的样子大声呵斥两人。
那帮人见着刘银飞两人被自称哥哥的人训的不敢说话,态度也就软和下来,骂骂咧咧的散去了。
等到四人走出来好远,张炳林回头看看,才对刘银飞他们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人长期在这里揽活,早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你们想要在这挣饭吃,就得听他们的。今天你俩说话这么冲的,打你一顿很正常。我说你们还是见识太少,没有被社会毒打。”
刘银飞和唐圣德异口同声:“张哥,我们再也不想来这里揽活了,还是你说的那个物资供应站好些,既然都要担惊受累,还不如选多挣钱的,至少我们还能吃好点。”
谢云安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心里也有些动摇,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臭汗,衣服脏兮兮的,本不是个干体力活的人,卸了一车煤炭,实在是辛苦极了,暗想长此以往,干重活绝对不行的。想明白了,逐对张炳林点头。
张炳林喜的大喊着:“大家回去洗洗干净,今天晚上我们吃点好的。”
今天挣了钱,晚上没有停电,饭菜也丰富,有青菜,还炒了点鸡蛋,再用萝卜炖了五花肉,每人喝了一小杯酒,吃的津津有味。唐圣德打着饱嗝,直说:“张哥,我们要是经常能吃肉就好了,好长时间没吃到肉了,我都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
刘银飞咂咂嘴:“跟着张哥有肉吃,真好。”
张炳林笑他俩:“瞧你们这点出息,吃点肉就这样满足,以后跟着我干,可不仅仅是吃肉哦,我还要给你们娶老婆,帮你们成家。”
唐圣德顿时站起来,声音提高不少,激动的双眼睁的又大又圆,连声说:“张哥,你说真的,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张炳林笑着按唐圣德坐下:“当然是真的,谁叫我是你们大哥呢,有缘结义,大家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说好的有福同享嘛。”
谢云安听着这话,感觉张炳林好的有点不合常理,于是好奇的问:“张哥,我们有福了,遇到个好大哥,愿意帮衬我们,你看来见过不少世面,跟我们说说呢。”
张炳林酒喝的脸红扑扑的:“我去过的地方多了,每次去上海的厂子我就想,这边的食品和轻工业产品,要是能在我们家乡生产就好了。去了北方,看到那生产拖拉机和汽车的工厂,就叹息我们这边实在是太落后了,啥货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