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四人的改造学习班也结束了,听完了陈队长对他们的最后一次训话,他们收拾好行李,走出了农场大门。
谢云安回头看看农场,又看看外面走动的行人,伸出右手挡住阳光,冬日的阳光透过他的指缝,温柔的照在脸上,微风拂过,这是自由的空气,多么宝贵。
四人深深呼吸了一囗空气,兴奋的喊了一句:“我们出来了”。
一列火车冒着黑烟,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经过。谢云安和唐圣德目光追随火车直到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张炳林看到他们那向往的表情,暗暗的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银飞坐过火车,他笑两位义兄:“你们这么喜欢看火车,干脆我们几人扒火车出去流浪,坐到那算到那,一路乞讨一路玩。”
张炳林反问到:“为什么要出去乞讨呢,不能出去挣钱吗?我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去要饭人们不骂死才怪呢。外面天大地大,可以一路挣钱一路玩啊!”
唐圣德闻听此话,一下来了精神,:“张哥外面的钱好挣吗,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带着我们一起吧。”
张炳林笑着说:“有啊,只要你们舍得离开家乡,过好日子还是很容易的,愿意跟我出去,肯定比在家里要强多了,就怕你们有牵挂,不想出去。”
谢云安看张炳林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他的确想出去走走看看,于是便说:“我一个没家室,孩子又不在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如果真有挣钱门路,我愿意跟着张哥一起干。”
刘银飞更是爽快,他直接表态:“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无介绍信,已是寸步难行,张哥可千万带上我。”
大家众口一致,既无牵挂,又无工作,又特别想出去见世面,张炳林心中狂喜,他的设想成功了一半。
于是强压欢喜,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脸色平静的说:“既然大家都信赖我,那兄弟们先到我家,大家坐下来商量,看先去哪儿比较好。”
浩浩荡荡一行四人往张炳林家而去,农场离原州市不近,几人步行好远才找到车站,搭了班车,几经辗转,傍晚才到市内。
到了张炳林家,这是一栋位于老城区的两层楼房,筒子楼,中间过道,两边房屋,楼房两头是大大的窗户,他家住在中间。
张炳林开了门,屋子里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家具上一层灰尘。
开门的瞬间,霉味呛的谢云安直咳嗽,他问张炳林:“你不是有两个孩子,怎么不在家。”
张炳林一边扑闪着灰尘,一边回答:“大女儿下放了,小女儿跟着她妈,我这里她们现在不怎么来。”
四人一阵忙碌,帮忙收拾打扫。搞完卫生之后,随便去外面买了馒头咸菜对付了晚饭。晚上停电,四人围坐在桌边,桌上煤油灯昏暗的灯光照着四张表情不一的脸。
张炳林首先开口:“我有个主意,我们几人成立一个物资供应站,我擅长跟各个厂家打交道,我们去采购物资,卖给供销社,商店之类的。以前我就有这个想法,苦于没人合作,现在有兄弟几个,我们大干一场”。
谢云安首先反对:"这不成,我们几人是个人,厂家不会发货的。”
“所以说,我们以公家的名义,去采购啊,”张炳林不等谢云安话说完,立即抢了他的话头:“我们刻一些公章,证明我们的身份,厂家自然会发货,我们给的是现款,自然能要到货的。”
刘银飞疑惑的说:“我们私刻公章,那不成了倒买倒卖了,那违反规定吧?”
张炳林看着他:"三弟,又想发财,又不想担点风险,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儿。”
唐圣德向来干着倒腾票证的活儿,觉的这事太能干了,他想了想,接言道:“张哥,我们缺钱,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