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半夏这样一番治疗,腰背一点都不痛了。只是以后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实在是难受。
他看着两个姐姐忙前忙后,愧疚的对她们说:“唉呀,我真是个废人了,以后要辛苦姐姐了。”
谢云花嗔怪的看着弟弟:“不许说自己是个废人,人吃五谷杂粮,谁没个三病两痛的,你年轻,很快就会好的。”俩个姐姐一齐安慰弟弟,谢云安心里平静了,身上也不疼了,慢慢的睡过去了。
谢云香见弟弟睡了,她打算明天早上跟胡半夏一起下山,出来好多天了,这边忙完了,该回家了,家里都是婆婆在帮忙。她婆婆岁数不大,脾气也好,通情达理的老人。倒不像时下普遍的婆婆那么强势,当年谢老爹给女儿挑婆家时,特地打听了亲家的为人,按照谢老爹的原话就是买猪看猪圈,爹妈脾气性格好,儿子也差不到那里去。
这一夜,谢云花陪着妹妹睡一床,姐妹俩聊天聊到了弟弟的工作可能又会没有了,这一躺要好久,学校没老师上课,肯定会再请人的。弟弟只是一个民办代课老师,随时都会给人替换下来。以弟弟的性格,他是不甘心在上水村做一个农夫的,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过成啥样。还有那个抢走的小孩,现在不知怎样了,生下来就没妈,现在又离了爹,这孩子命也是硬的,苏家人不晓的对她好不好?这一时半会的,也没人去接她回来。
姐妹俩聊着天,发愁着,又感叹弟弟时运不济,直到凌晨,才慢慢睡去。
谢云安这一夜睡的踏实,自老婆死后,他就没这么睡安稳过。夜里做梦看见苏美兰,想去追她,总是追不上,心里着急,一下醒来,天已大亮。一时迷糊,摸摸身边,老婆不在床上,这才清醒,老婆已经死了。
床的正对面墙上,挂着两人的合影,谢云安想去拿,身上不得劲,他神情黯然,心情又低落下来。想起和苏美兰生活时的点点滴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屋子里全是她的气息,谢云安的心尤如有人拿刀在里面绞,心疼的不行。这种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痛苦,死死环绕在他心里,令他无法自拨,忍不住落泪。
谢云香做好杂粮稀饭,煎了一些高梁糍粑,给胡半夏吃好。她端了水和牙刷进房,看见谢云安无声的在流泪,忙绞了湿毛巾,给他擦脸,待他牙刷好后,喊堂屋里的胡大夫进来陪着说话。
出了门,告诉姐姐,云安独自一人在屋里时,就会伤心,这要经常有人来陪他说话,开导开导才好,整天这样伤心,人会垮掉的。
谢云花晓得了这事,她要小儿子谢冬根找些书给舅舅看,平时放学后,就到舅舅这屋来,让舅舅给温习功课,讲外面的事情,分散他的精力。
她还到村里跟一些老头,如谢玉林等人,让他们没事的时候去和谢云安讲讲话,宽宽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