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香拿着大扫把苏家人撵得远远的,看着出了村子,才嘴里骂骂咧咧的回家。
谢云安看着小姐姐回来,苦笑着:“他们终究是兰兰的亲人,这样撵走,兰兰会怪我的。”
谢云香面有怒气,对着弟弟长叹一口气:“你是慈悲心肠,对他们客气有礼,他们黑了心肝,何时对你客气过,那次不是骂就是打,看你现在,腰都被砸的直不起了,打他们都是轻的,依着我不砍伤他们,我就不姓谢。”
谢云花按按弟弟的腰,:“还疼吗”?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谢云安强忍疼痛,咧开嘴笑,:“姐,不怎么疼了,胡大夫什么到?”
胡半夏在十水小学出诊。春夏之交,温度忽高忽低,全高南公社好多学校里的孩子出水痘,公社下了命令,所有的赤脚医生都在学校蹲点治疗。
胡半夏忙的中饭下午才吃,他端起饭碗,才扒了几口,上水村的一个村民来找他,说谢云安出事了,腰被打断了,请他上山去治疗。
胡半夏听讲是苏美兰父亲砸的,深深替好朋友不值,谢云安多好的人啊,摊上不讲理的岳家,实在苦了他,当下应承来报信的村民,吃了饭就上山。
谢云花姐妹俩烧了热水,要替弟弟把头发清洗干净,头发都打结了,梳都梳不清,稍用力,谢云安就吡牙咧嘴喊疼。
姐妹合力把弟弟翻身,面朝上,头伸出竹床,谢云花托着脖子,谢云香用海欧洗发膏抹在他头发上,抺得厚厚的一层,轻柔的搓洗,弟弟额头上还有伤,不能沾水。她小心的避开,生怕弄疼了弟弟。
一盆水洗下来,脏得像泥汤一样,再换水,再抺冼发膏。谢云安看着两个姐姐小心翼翼的样子,像记忆里母亲的样子。他是多么幸运,这么大了,还有两个姐姐护孩子一样护着自己。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涌出来。谢云香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弟弟,连声嘘嘘,那架势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姐妹俩用了四五盆水,总算把头发洗干净了,擦干后,准备替谢云安洗澡。才移动一下,谢云安就尖叫喊疼,摸摸他的腰背,能明显感觉骨头错位,顶着皮肤鼓出来。
姐妹俩不敢再移动了,只能替弟弟擦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叫了谢秋根去催胡半夏。
谢秋根下到溶洞一半,就碰到胡半夏,他也是担心好朋友,把手里的活计分给别人,回家取了工具,急急赶了来。
谢云花姐妹俩点了四盏煤油灯,让胡半夏做手术。
胡半夏摸摸谢云安的腰和背,不住摇头。谢云花看见,等胡半夏去一旁准备草药,悄声问:”是不是很严重”?
胡半夏面色凝重,看着谢家姐妹,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俩要有思想准备,云安的腰情况很不好,有一处错位,一处骨折,起码要卧床休息一年才能下地,两年内不能干体力活,好好养着才行。”
谢云香一听,刚要大声咒骂苏家人,胡半夏嘘了一下,他低声对姐妹俩说:“别给你家弟弟知道,省得给他心里压力,你们要当作没事人一样。”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其实也就是在床上躺的久一些,你们放心,我能把他治好。”
谢家姐妹头点的如捣蒜,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照做就行了。
胡半夏给谢云安腰背上用酒精细细的擦了一遍,敷上了捣的烂烂的一层草药,再用几片光滑的长竹片放在腰背上,绑上了几圈绷带。吩咐姐妹俩不要让病人穿裤子了,床上垫着干净的床单布巾就行,上身穿内衣,盖好被,注意保暖,千万别移动,整天就这样躺着,他几天后再来换药。稍后胡半夏拆了谢云安头上脏兮兮的蹦带,重新换了药,换上干净的蹦带,再开了一些愈合伤口,止痛消肿的草药,每天煎水喝两次。下次上山的时候再看情况。
谢云安被